他猛地回过头,确认那声音是从架子上发出的。
他靠近了架子看,才发现,架子上的玻璃瓶,有的已经暗淡,有的却从暗淡里又偷偷闪着一丝一丝的微光。
那是架子的最角落不起眼的地方,一个小小的玻璃瓶。
絮状物已经黯淡到灰色了,但灰色的深处,有一缕镶了金边的蓝色,在一闪一闪。
鬼使神差一般,程鹿伸手取下那个玻璃瓶。
玻璃瓶没有封口。一落入他手中,瓶里原本沉寂的絮状物突然活跃起来,不断地旋转,而后穿过玻璃瓶小小的瓶口钻了出来。
“诶呀!”
程鹿慌慌张张地想把瓶子放回去。
但那些絮状物并没有跟着一起回去,而是不断地膨胀扩大,化成了团团雾气,将程鹿包裹住。
眼前书房暖黄的灯光消失了,连带着书房里的架子和瓶瓶罐罐都消失了,小桌子也消失了。
等到那雾气散开时,程鹿发现,他已经不在面团爷爷家了。
这周围白亮一片,刺得他起初差点睁不开眼。
等到双眼适应了光亮,他才渐渐看清周围的景象。
这是一个像是实验室的地方。
和电影里的实验室有点像,闪着各种各样数据的屏幕,大大小小的透明房间。
不同的是,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护目镜面罩的不是人,而是龙人。
起初程鹿还下意识想找个地方躲起来,但是他发现,龙人们抱着终端来来去去,没有一个人发现站在走廊里一脸无措的程鹿。
他们甚至从程鹿的身体里穿了过去。
在面团的驾驶室里见过类似的投影,程鹿心想,也许这也是投影?
这是什么的投影呢?
面团自己存的……拍摄的过去的画面吗?
那这里,是哪里呢?
程鹿四下张望,发现这里全都是龙人。
但龙人和龙人似乎也不太一样,他们有的没有露出翅膀,有的甚至连尾巴都没有露出来。
除了头顶各类形状的龙角和尖尖的耳朵以外,甚至看不出他们和人类的区别。
“实验代号h-x-x-54,最近状态不太稳定,要不要再注射一次?”
“不了吧,这个月已经注射五次了,再注射我怕它受不了。血液标本分阶段采集了吗?”
“已经采集完毕,在分析室做三期分析。”
程鹿怔怔地看着站在走廊里和一个高个龙人说话的人。
他个子也很高,白白净净,但更显眼的,是他背后浅绿色的龟壳。
是龟壳,陆龟的壳。
他看起来远不如程鹿后来见到的那样吊儿郎当,他很年轻,是真的年轻。
他的眉角眼梢都是专注认真。
知道他看不见自己,程鹿走过去,踮起脚尖看他们手里的终端。
终端的屏幕上,是大猩猩。
大猩猩?
不,不对,不是大猩猩,是……
是兽人。
是猩猩人。
确切说,是痛苦地蜷缩成一团,窝在角落里的猩猩人。
身上贴着大大小小的抽血用贴纸。
如果不是他时不时的抽搐颤抖,程鹿甚至以为他已经死了。
而面团,面团却像审视一个作品一样,眼神淡漠地,带着些微考究意味地看着屏幕里的猩猩人。
程鹿忽然感到作呕。他想离开这里。
他想回到小冽身边。
小冽他在哪?
程鹿惊恐地后退了几步,退到拐角里,看不见其他研究人员,才害怕地蹲了下来。
他们……他们用兽人做实验?
龙人帝国……在用兽人做实验?
这时,身后传来一个略显清冷的声音:
“你怎么跑这里来了?”
他回头。
一个比自己还矮了半个头的小冽站在面前。
他穿着银白色的小长袍,和现在没什么太大差距,只是显得更可爱一点。
他的小翅膀一晃一晃,脸上也没有伤痕,尾巴一晃一晃。
他绯红的眼忽闪忽闪着,并没有什么表情,微微皱着眉,小脑袋一歪,清冷稚嫩的声音又问:
“你怎么跑这里来了?”
“不是让你在一楼等我吗?”
作者有话要说:————走过路过看看孩子的古耽预收————
《重生后我靠和宿敌贴贴续命》
杜蘅重生了。
重生在他被魔修偷袭致死的十天前。
幸运的是,他还是那个仙山第一的剑修,武力技艺样样俱在。
不幸的是,他的修为,空了。
只剩三天可活、马上就要因生命力衰竭而亡的那种。
更不幸的是,他无法通过打坐修行来积攒修为。
唯一能传修为给他的,是他的死对头——药修,俞树。
看着死对头那张很帅但是很欠打的脸,杜蘅忽然后悔了。
————
俞树,仙山第一的药修。
药能医人,也能杀人。
是和阎王抢人吊命小能手,也是普渡众宵小的仙山鬼见愁。
哪儿哪儿都好,就是和杜蘅不对付。
杜蘅听牌他自摸,杜蘅夹菜他转桌。
杜蘅买玉他抬价,杜蘅要升职做掌门了,他给人盖黑锅。
直到有一天,杜蘅死了,被人丢下了山崖。
他却冒着大雨找了三天三夜,把人用铺盖一卷带回了家。
磨了半天药,在杜蘅的小肚子上盖了个印。
黑白无常退散,剑修复归仙山。
打上他标记的剑修,此生只能接受他的修为。
————
“我就是再死一次,死外头,死山崖下面,也绝不接受你的修为!”
杜蘅捂着被打烙印的地方虚弱又凶巴巴地骂道。
“是吗,欠我就让你这么难受?”
俞树扣住他的手腕,凑近轻吻。
“欠一次还两次,欠三次送一次,欠五次打八折。”
“欠一生,就还三世。”
小剧场:
杜蘅:吾日三省你身,今天修炼了吗,灵气够分吗,不够为什么还在我面前晃?
俞树:懂,我现在要养着两个人,管着两张口
杜蘅:……总觉得哪里怪怪的
绿茶切黑药修攻x傲娇暴躁剑修受,1v1,he