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顾容看他:“又说谎?手伸出来。”
温流冰不情不愿地伸出去手,沈顾容拿着竹篪重重一敲。
啪的一声脆响,旁边两个小团子都被吓得一抖。
剑修皮糙肉厚, 温流冰被打一下也不痛不痒的, 看他模样倒想再多挨两下也不愿意抄那劳什子的字。
温流冰想什么就做什么, 正色对着师尊说:“师尊, 你让我去戒律堂挨鞭子吧,我实在不想再抄书。”
沈顾容:“……”
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挨打的。
沈顾容抬手敲了敲他的肩膀,道:“腰背挺直, 继续抄——你练剑也是这般没有毅力吗?”
温流冰肃然道:“我每日可挥剑上万次,绝不喊累。”
沈顾容骂他:“那你连两千遍书都抄不好?!在师弟面前不觉得丢人吗?”
温流冰大骇:“师尊,不是九百遍吗?”
“你压榨师弟帮你抄, 翻倍了。”
三水如丧考妣。
虞星河和牧谪在一旁嗦果子,看大师兄挥汗如雨地抄书,莫名有些暗爽。
沈顾容见温流冰又开始抄书了,才将视线放在牧谪虞星河身上,声音立刻就软了下来。
“今日早课学了什么,有什么难懂的吗?”
虞星河忙举小手,他一直都是个只要有机会同师尊讲话定不放过,就算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。
今日早课是楼不归的草药课,虞星河道:“楼师叔今日教我们什么‘离魂’的配方,说是大乘期的大能也能轻而易举的魂魄分离。师尊啊,魂魄若是同躯体分离了,会有什么后果呀?”
沈顾容脸一僵,面无表情地心想:「后果就是痴傻两天。」
牧谪低下头,掩饰住自己眸中的笑意。
沈顾容没有回答这个,而是微微挑眉:“你楼师伯又教你们毒药了?”
虞星河眨了眨眼睛:“是呀。”
沈顾容道:“下回他的课,你们不要上了。”
虞星河一愣,怯怯地说:“可是不上早课的话,掌教会骂的。”
沈顾容想了想:“我去同他说。”
虞星河忙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