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仿佛是个契机,被虞星河随意放到储物戒中的竹篪京世录骤然发出一阵光亮,主动飞出,围着虞星河转了几圈。
虞星河被那道光照得眼睛轻轻闭了闭,再次睁开时,眼前闪过一行奇怪的字。
「永平二十三年,虞星河入埋骨冢。」
虞星河一怔。
什么……埋骨冢?
他本能地起身,抬手想要抓住师尊的竹篪。
京世录的阵法对竹篪有种本能的吸引,竹篪像是被牵引着,一点点往后飘,虞星河也魔怔似的跟着那竹篪走了几步,再次反应过来时,他已经不受控制地步入了那阵法中。
京世录骤然大放血光,将虞星河整个笼罩。
与此同时,疫鬼阵法、京世录阵法一同催动,引着包裹整个咸州的巨大法阵一齐发动。
沈顾容靠在牧谪怀里,细白的手指微微垂下,掌心的玉髓滚落在地,里面还有一道还未消散的灵力。
***
咸州城外湖泊的小木屋中,沈顾容的分神猛地回魂,他捂着胸口,猛地咳出一口血来。
靠在沈顾容身边抓着那绸缎似的白发数有几根的林下春茫然抬头:“主人,你来接我了。”
沈顾容伏在地上又艰难咳出了一口血,喘了好一会才没好气道:“你看我是来接你的样子吗?”
林下春:“……”
林下春怯怯地将那绺发放下,省得被沈顾容发现他爪子上的血沾到了那白发上而骂他——只是现在沈顾容浑身是血,早已经不在意那点脏污了。
林下春讷讷道:“你被人打了?”
林下春跟了沈顾容这么多年,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。
沈顾容闭了闭眼睛,发现自己浑身已经全是鲜血了,本体的经脉未断,只是痛苦居多,而这具分神的经脉已经像是被罡风搅过似的,碎得乱七八糟。
好在道侣契的存在,将他的心脉堪堪护住,才没有被那失去了操控的鲛人泪直接碾碎所有灵脉。
他有气无力道:“有个小事。”
林下春一听他说是小事,忙点头:“小事就好。”
小事就好,他喜欢平淡。
沈顾容随手抛过去一个匕首,闭了闭眸,虚弱地道:“拿着这个,在这具躯体中找出逃窜的鲛人泪。”
他在本体中搜寻了经脉各地都未寻到那作威作福的鲛人泪,所以鲛人泪应该被他分到了这具分神身体中。
林下春握着匕首,呆呆的:“啊?找?怎么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