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(1 / 2)

封行朗翻开目录,拿出一张白纸,快速在纸上写了三分钟,抬起头道:“我要回家了,你的数学基础太差,今晚先背熟四首诗词,诗词名都写在正面了,反面是我随便从这四首古诗词里摘取四句诗,你背完以后把那四句诗的下一句填好,明天我会检查,记住,不准作弊。”

“背诗啊,这个我会,比那些数列啊函数啊有趣多了,”陆熔说着看一眼纸正面的四首诗词,笑着点头,“太好了,这四首诗我差不多都会背的,放心,你布置的这个作业我肯定不作弊。”

封行朗站起来,“好,我先走了。”

陆熔拉着他的胳膊:“这么快呀就走啊,还早,再玩一玩吧。”

封行朗摇头:“不了,司机在楼下等,我说过一个小时后回去的。”

陆熔:“那我送送你。”

陆熔家住三楼,是八十年代的老楼盘,没有电梯,只有一道狭窄的楼梯。

楼道里的声敏灯随着脚步而亮起,两个青年一前一后在楼道里行走,陆熔走在前面领路,封行朗跟在后面。

刚下到第一层,一道咯噔咯噔的高根鞋脚步清晰地传进耳朵,光听声音,陆熔就已经知道是他妈回来了。

心脏咚地跳了跳,这不就是原剧情里的狭路相逢?

就是因为封行朗在楼道里碰见了陆妈,确认这个女人就是害他爸妈感情破裂的罪魁祸首,封行朗才下定决心报复这个女人的儿子。

陆熔率先看到陆妈,不冷不热地招招手,“妈,我去送送我同学。”

陆妈大约四十来岁左右,却丝毫不显老,脸上的妆浓淡适宜,穿着一条紧身黑裙,看上去非常漂亮。

“什么同学,这么晚了还不回家,”陆妈冷笑两声,“送下楼就可以了,快点回来。”

自从陆爸两年前去世后,陆妈就经常晚上不回家了,她不怎么管陆熔,陆熔也很讨厌被她管,因此母子间的关系并不亲密。

陆熔没理她,侧身让她先过,一脚跨过三阶楼梯,跳到了平面上,站在原地等封行朗。

封行朗盯着迎面而来的陆妈,眼神渐渐变冷,面无表情地继续下楼梯。

楼梯太狭窄,单次只能通过一人。

陆妈上下看一眼封行朗,忽然笑道:“我怎么觉得你挺面熟?”

“是吗?我也觉得你面熟。”封行朗与她在楼道间对峙了一会儿,并没有侧身相让的意思。

陆妈啧道:“让一让啊,愣着干什么?”

陆熔朝封行朗挥手:“行朗,快点下来了。”

封行朗瞥一眼陆熔,脸上露出一丝冷笑,缓缓侧身。

两人擦肩而过,封行朗走到陆熔面前,似乎惴着心事,神情冷漠。

封行朗不会已经开始预谋把自己骗上床然后狠狠甩掉吧?!

陆熔用余光偷瞄他,心里炸开了锅,表面却装出一脸雀跃的兴奋。

此时,两人已经来到小区人行道上。

也许是由于封行朗太过冷场,陆熔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,眼皮也胡乱跳起来,胸口瞬间慌得紧,似乎有把尖刀刺刮一般,无言闷痛,情不自禁地抬手捂住胸口,脚步也渐渐放慢。

封行朗突然大叫一声,整个人扑了过来,一把将他扑到地面。

陆熔还没有反应过来,已经被一个沉重的身躯压在身下,背部紧贴着冰冷的地面,咯得生疼。

只听锵地一声巨响,地面也急剧抖动起来,随即是玻璃砸在水泥地上碎开花的声音。

陆熔试探地推了推身上的封行朗,心仿佛跳到了嘴边,声音明显发哑:“你没事吧?”

封行朗的声音响起来:“我没事,别怕。”

陆熔咽了咽口水,大腿还在颤抖,“什么东西掉、掉下来了?”

“一个窗户。”封行朗沉默了一会儿,从陆熔身上站起来,紧紧盯着裂成蜘蛛网的钢化玻璃,脸色如同寒冰。

陆熔抓住封行朗的手站直,抬头看一眼头顶空了一个窗户的房子,心脏砰砰跳个不停。

窗户掉落的位置,正好就在他的头顶,如果不是封行朗及时把自己扑倒,现在碎在地上的除了玻璃窗,肯定还有脑浆了。

窗户怎么会突然掉下来?到底是意外还是必然?

如果是意外,那倒没什么可说的,就怕是这个世界因他中午有意试探封行朗,而针对他产生的惩罚。

陆熔面色白了白,甩了甩头不敢多想,问封行朗:“窗户掉下来了,怎么办?”

封行朗抬起头看了半天,片刻后沉声道:“你先回家,这件事我来处理。”

陆熔皱眉:“怎么处理?”

“报警。”封行朗说着,面色变得凝重,直勾勾地盯着陆熔,“你现在立刻回去,回去后把我出门前要你背诵的四首古诗词背完,再把反面的诗句填好。记住不能作弊,否则我会生气。”

陆熔愣了愣,还想说什么,封行朗已经大步走开。

走了两步顿住,封行朗回头加重语气提醒:“作业很重要,你要一个字一个字搞懂,记住了,一个字一个字。”

陆熔皱了皱眉头,总觉得封行朗话里有话。

心神不定地回到家,陆熔根本无心背诗词,用冷水洗了洗脸,感觉清静了许多,这才再次回到书房,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聚集在四首要背的诗词上。

虽然他是学渣,语文却是他最好的科目,这些诗稍作复习,已经都能默写。

陆熔打开封行朗留下的语文作业,发现是诗句填充,毫不费力地做完。

四句诗的内容从上到下分别是:感时花溅泪,恨别鸟惊心;地崩山摧壮士死,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;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;此去经年,应是良辰好景虚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