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一个带着金步摇的姑娘用美人扇敲她一下,不屑道:“这事还用听说?你看她那面纱上面的那双杏眼就知道,必定是个美人坯子……”
龙天肈大步踏进纳景楼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句“那双杏眸”,深潭似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喜悦,那双杏眸和那个美人胚子,他的确非常怀念。
下午本不会有客人登门,春娘从厅中瞅见这三人衣着低调华贵,急忙迎了出来,脸上挂着媚笑,“三位爷瞅着面生的很,是外地来的吧?快请快请!”
白越云两步上前,挡住春娘的步伐,伸手将一打银票举到她面前,“闲话少说,我们爷要见你们纳景楼新来的姑娘!”
春娘面上笑意盈盈,一面伸手去接那叠银票,一面冲不远处那头插金步摇的姑娘招呼道:“美儿,过来!”
白越云大掌将银票一收,不耐的挑眉道:“这等庸脂俗粉岂能入得了我们爷的眼?我们爷要见的是杨瑛杨姑娘!”
春娘面色飞快的闪过一缕遗憾,且不说杨姑娘今日已经离了纳景楼不知去向,就算是她仍在这里,她那间屋子,也不是旁人能进去的。
整个纳景楼上下,也就只有春娘和一个伺候杨瑛的小丫鬟各自得了一枚小小的药丸,服下之后才能自由进出杨瑛所居的屋子,其余人等若赶擅闯,不多时便会浑身刺痒,红肿成刚被开水退毛的整猪。
“真是不巧的很,杨姑娘今日已经走了。”春娘陪着笑,暗暗朝一旁的几个姑娘递了眼色,“我们这纳景楼这么多姑娘,不如我叫她们出来,三位爷挑挑,有没有可心的?”
几个姑娘四下散去,片刻之后,厅中四角便飘出一股淡淡的香气。
女扮男装的赭石眉头一皱,急忙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玉净瓶,将那瓶中的丹药分给龙天肈和白越云,又小声对二人解释道:“这是小姐秘制的百鸟朝凤香!闻之令人心旷神怡,东施也能看成西施!”
白越云眉头一动,反手掐住春娘的脖颈,寒声道:“莫要耍花招,快带我们去见杨姑娘!”
春娘哪里想到刚才还出手大方的财神一转眼就变成了索命的厉鬼,半老的容颜上勉强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,口中央道:“杨姑娘真的走了,今天中午悄悄走的,几位爷不信可以随我去她住的房间看……”
龙天肈扬手示意,白越云松开了对春娘的钳制,春娘扶着自己的胸口喘了片刻,才颤颤巍巍的带三人上了楼。
沈璧佳暂时栖身的是楼上东头最把头的一间厢房,春娘在前面引路,“杨姑娘走的匆忙,连今日的药都没进就走了……”
“药?”龙天肈剑眉一蹙,“她生了何病?服的是什么药?”
春娘回头,眼神飞快的划过龙天肈的俊脸,心下揣度着眼前这么高大英俊的男人和杨瑛是什么关系:杨瑛的存在一直是他们纳景楼上下心照不宣的秘密,如何这三人进门就直呼她的名讳,又轻易就识破了杨瑛留下的法宝?
听她说杨瑛服药,这男子眼中分明闪过担忧之色,想那杨瑛似乎颇有才气的模样以及刚刚小产的身子,春娘小心开口试探道:“杨姑娘来我这里时,似乎是刚刚小产不久,身体虚的很……”
果然那高大男子脸上瞬间掠过一道阴霾,其余二人亦是露出吃惊的神色。
“杨姑娘自己开了药方,每日我都安排专人煎好,亲自送到她房里来,就是这间了,三位里面请!”春娘推开门扇,径自退到一边。
赭石小声嘀咕:“小姐怎么偏偏今天走?”
龙天肈扫过这间最普通不过的厢房,心下升起了一个令他非常不快的想法:沈璧佳会不会是自己打掉了腹中胎儿,又听到了什么风声才在他抵达容州之日溜之大吉。
赭石感到龙天肈利刃一样目光紧紧攥住自己的头顶,急忙扬起脸来,甚是无辜的言道:“姑爷,我绝没有……”
作者有话要说:
今天更文迟了,大家见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