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若雪爱耍男人,可就是没考虑到平常人好耍,江湖中人就不太好摆脱了,不但甩不开,对方还硬是缠上来要辛若雪陪他“玩”几天。
裴逸凡为救未婚妻,不惜以文弱之身与对方抗衡,结果就留下了全身上下永远无法挽回的缺憾。
但最令人痛心的却是辛若雪事后的反应,她居然一见到伤后的裴逸凡,就先戏剧化地尖叫一声,而后漂漂亮亮地昏倒,之后就再也不肯见他了,连句抱歉或安慰之言都省略了,还直接要求解除婚约。
但知情的裴仲湖却坚决不肯同意解除婚约,只因裴逸凡为她毁了容、残了腿,她怎可如此无情无义的弃他于不顾?
而逼著裴家解除婚约尚嫌不够,辛若雪还自私无情得可恨!为了要让众人认为退婚是她情非得已的决定,所以,故意把裴逸凡约出来,佯称说是要谈谈维持婚约的可能性。
裴逸凡傻傻地落入陷阱,在城外不远处,一座隐蔽的密林内,突然有一群扬州人蓦地出现,将他当作鬼怪般团团围住。
大人被吓得说不出话、姑娘家尖叫昏倒、小童嚎哭不休,辛若雪则做作地呜呜饮泣,而裴逸凡在震惊之余,只能不敢置信地瞪著辛若雪,让各种嘲讽之言、指责之语交相涌入他的耳中,将他的心撕成碎片。
他这才知道,在辛若雪的口舌搬弄下,他成了一个因为狂妄自大而惹来祸端,并连累未婚妻险些失身,以求得活命的懦夫,还妄想以残缺之身缠住貌美如花的扬州第一美人,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。
从此以后,裴逸凡就将自己禁锢在寒月苑中,誓言终生不出寒月苑一步。
辛若雪如愿以偿地在扬州人的同情下,光明正人地解除了与裴逸凡的婚约,并嫁给了裴家生意上的对手,柏家的长子柏子舟。
裴家、柏家和辛家是扬州富贾之最,裴家与柏家势钧力敌,即使裴家无意,但柏家却是摆明了要与裴家竞争的态度,而扬州第一美人辛若雪,自然也是柏家觊觎的目标,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,他们会不赶紧把握住才怪呢!
之后,柏、辛两家便开始联手做生意,声势一举就压过了裴家,但他们仍嫌不足,硬是两姓连袂举家迁到京城,一来是想设法套关系,捐个官儿做做——因为裴仲湖曾做过巡抚,二来是想兼做北方的生意……
“不过……”裴安犹豫了一下,“再来这些就是我听说的了,少奶奶,确不确实我可不知道。”
“说吧!”
下。“再来这些就是我听说的了,少奶奶,确不“哦!”裴安想了想,继续道:“我听说他们两家在京城里不但没拉到什么关系,反而得罪了人,好像最近就会回扬州来了。”
媛媛蓦地挑高双眉。“哦?”
“还有啊!他们在北方的生意也一直做不起来,不但亏了不少,连带著也因为资金调度的问题,而拖累了南方这边原本的生意,好像老爷也因此捡了不少便宜哩!”
媛媛的唇角猛然一扬,“很好!”幸灾乐祸地喝了一声采。
“不止哩!少奶奶,”裴安似乎也是越说越兴奋。“据说,他们在南边的生意,都是交由亲戚在掌理,但他们为人不好,所以,亲戚们还是乘机暗中吃了不少货、亏了不少银两,恐怕他们回来一接手,就会被搞得天翻地覆啦!”
媛媛冷冷地笑著,“那就更好了!”可不过眨眼功夫,她的笑容就蓦地消失,摆出一副正经严肃的表情。
“裴安,你老实告诉我,我和那个无情无义的婊子,哪个漂亮些?”
婊子?
裴安暗暗吞下笑意,轻咳两声后,“老实说,少奶奶,”他也装出肃穆的表情,“那个……呃、婊子跟少奶奶实在没得比,她是很美,但绝对比不上少奶奶,大概……”他想了想。“仅有少奶奶的七成吧!”
媛媛眼一眯,疑问道:“真的?”
裴安颔首。“真的,少奶奶。”
媛媛斜睨著他。“你没骗我?”
裴安猛摇头。“没有,少奶奶,裴安怎么敢骗您呢?骗了总有拆穿的时候,到时,裴安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,不是吗?”
媛媛满意的笑了。“你明白就好。”
裴安眼一凝,悄声问:“少奶奶打算做什么,对不对?”
媛媛可爱地挤挤眼。“那当然,天底下就数我最不肯吃亏了,有人欺负我,我就要以十倍报复回去,有人欺负我家相公,我当然也要以百倍的报复过去罗!”
裴安歪了歪脑袋,双眼倏然一亮。
“其实啊!少奶奶,您光是去让那……呃、婊子瞧上一眼,她就要妒忌得发疯啦!您不知道,她总认为自己是最美的女人,总爱用鼻孔看人,我还记得当时她不但亲自来退婚,私底下还对少爷讲了好多伤人的话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