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(1 / 2)

禹承舟又立刻施诀止住了血,将那个微小的伤口护在手心中,用手心的凉意为他缓解痛意。

江煜:……

好像被过度保护了,估计禹承舟再不施诀止血,那个伤口都要自己愈合了。

韩潇撑着威严,拼命压着心头火,这下子将目光死死对准了禹承舟,这样乖戾高调的行径,目无尊长,他瞧着这云凛君才更像麟血者!

两滴血液太过微小,落在白色花.苞上犹如一只赤鸢短暂停留在茫茫雪原上,半晌便消无踪迹,再寻不见。

齐见月摒气,目不转睛,紧紧盯着那朵花,不肯放过其一丝一毫的动态。然而检测的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,花.苞毫无异动。

韩潇早已放弃了。

齐见月不甘:“是不是血液太少了……慢着,动了。”

花.苞动了!所有人皆是一愣,瞧了过去。

先是那深色的花茎微微一个颤抖,紧接着颤抖传递到了那合拢的五片花瓣之上……过程太过漫长熬人,韩潇愣住了,他从未见过血灵花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,那颤抖已经传导至了他的手心,他整个小臂好似都被无形的威势笼罩,微微作麻。

片刻之后,那花突然张开了瓣!

江煜猛然攥紧了禹承舟的衣袖,“师尊我……”

“嘘。”禹承舟食指搭上了他的唇瓣,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
只见血灵花嫌弃地吐出了两滴血,里面的花蕊蔫蔫的,继而迅速合拢了瓣。

全场沉默了。

禹承舟先行开口:“不是麟血。”

齐见月:“不可能,那这花为何又会颤抖摇摆?”

血灵花的确左右前后轻轻摇晃,若不是根生于韩潇手心,恐怕花苞都要被它晃了下去。

韩潇也有些疑惑,凑近了仔细用灵力探查。半晌他抬了抬眼皮,望向躲在禹承舟身后的江煜:“喝酒了?”

江煜不明就里,紧张地点了点头。

“把花都熏醉了……血液中酒液含量过高了,记得别御剑了。”

韩潇有些无奈,血灵花有自己的幻灵,现如今那花根发了情似地一个劲地往他手心里钻,这表明那血液中还有另一种成分。

他直起身,目光在禹承舟和江煜之间流转,半晌:“年轻人,要懂得节制。”

禹承舟皱眉追问:“什么意思?”

韩潇摇了摇头,转过头去轻咳几声,一脸鄙夷,他没想到青漓宗宗门内的作风竟是如此放肆大胆。

笑话!仙盟乃是统率修仙界全宗门之首,他这一趟来竟只是被迫给一个宗门小宠做了血测,还测出了酒又测出了情.药,简直如蒙大辱,面子上再挂不住,他气得将血灵花甩到一旁。

血灵花落在了一直瑟缩在角落中的池骁面前。他望着江煜的背影停顿一秒,见无人注意,他迅速伸手将血灵花攥紧了手中,微微扬声道:“我见过他……”

他见过的,他见过江煜入魔的场景,一把小木剑便要将他胸膛贯穿!

众人都忽视了池骁的存在,此时一同望了过来。

齐见月催促道:“你见过什么,快说。”

“见过……”池骁瞥眼对上江煜的眼神,那是醉意朦胧的一双眼,眼角含着潮湿的红,纯澈中带着突兀的妖冶,不甚清晰,散漫不经地望着他。

池骁骤然打了一个抖,后半句被生生噎进了嗓子里。

他的瞳孔中仿佛又印出了那日的江煜,上一秒含着笑,下一秒便能举起杀气腾腾的长剑。

麟血,原来那就是麟血么。

“没,没什么。”池骁咽了咽口水,“见过江煜品性纯良,友善助人,曾,曾救我于危难之际……”

“还有呢?”齐见月看他状态不对,“你还见过什么?”

“没了,真没,没了。”池骁唇舌打结,紧紧攥紧那朵花,低着头往角落里钻,拼命想要躲开那道无形的视线。

韩潇完全没了耐心,冷哼一声,仰首一拂袖,转身便离开了。

禹承舟向齐见月微微拱手行礼,一言不发,带着江煜便要离开。

江煜突然想起了什么,步子扎在原地,不肯离开,轻轻嘟囔:“命牌,我的弟子命牌。”他潜意识里总觉得好像有人提醒过他要护好命牌。

“你已不再是宗门弟子了,有何颜面再要命牌?”齐见月从高台上走了下来,将江煜的命牌拿了出来,攥着系绳。那玉润命牌泛着浅光,被牢牢掌控在齐见月手心之下,悬于半空中微微打着转。

仙盟的人可能失误,血灵花也可能不准,但他仍存执念,眼前之人必然不会那么简单。

禹承舟皱不欲再与齐见月争辩,他掐了掐眉心,拽了拽江煜:“回头再补给你一个。”

酒意上来了,江煜固执得很,他轻轻摇了摇头,一动不动,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命牌。

齐见月踱步过去,命牌停留在江煜手臂不远处,“你留在此处从头修行,若是能成功筑基,过了宗门内试,我便考虑还给你。”

江煜浅浅地吸了口气,好似没有听到那苛刻的条件,缓缓将手伸了过去。

问鸿剑凌空而下,剑意倏然而至,立于齐见月手腕之上,蓦地腾空悬住,只剩微毫!

曾经这剑法还是齐见月亲自传授,剑灵也是在他在一旁看着禹承舟召唤出来的。

“禹承舟。”齐见月声音冷了下来,“需要我提醒你,你修的是无情道吗?”

禹承舟置若罔闻,纵容问鸿剑目无尊长杀意四射,没有半点的阻拦之意。

“他即便不是麟血者,也是修为低弱,我难道不比你懂得教授之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