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她本来就应该要伺候我的嘛!”水灵咕哝。
“她跟着你东奔西跑也很辛苦,你这做公主的也应该要好好体谅一下她的辛劳才是。”
“我是很体谅她呀!”
才怪!
不远处的翠儿不是没听到他们的对话,她只是当作没听到而已。
不过,天同星君还真是体贴,她想,连她这做下人的都这么关心,实在教人很难不喜欢他。尤其是只要在他身边,虽然不是特意要讨好,但公主就是格外柔和温顺,很少任性,很少发脾气,在这种情况下,得到最大好处的自然是她翠儿了。
“那我们一起去好了!”
最后,水灵总是会冒出这一句话来,结果连天池都还没看到,三个人就一起下了长白山。
清溪清我心!水色异诸水;
借问新安江,见底何如此!
人行明镜中,鸟度屏风里。(李白)
水如翡翠、山似玉簪,村落点点、白墙青瓦,新安江不但有漓江之胜,也有三峡之奇。沿江而游,水流千曲万绕于深山幽谷之间,或奔腾直泻,或波光剑粼,倒影如镜,深潭与浅滩相连,两岸峭崖陡立,奇岩耸立,林木蓊翳,花果飘香,蜿蜒的小径、小桥、凉亭、青瓦和参天大树掩映在绿荫之中,形成了新安江独特的山水景致。
这里的一折青山就是一幅画、一弯碧水就是一首诗,那无声的诗与有声的画悄然叙述着亘古流传下来的诗情画意。
此刻,正是夕阳光灿之时,半浮半沉的血红落日正缓缓朝西方滑落,一片馀晖洒落在江面上,万丈霞光渲染于天边,彷佛将天与水融成一团,浓稠得连空气都化不开,令人目眩心驰。
一叶扁舟飘在江面上摇曳,天同星君一手钓竿,一手环着水灵,让她能舒适地靠在他怀里半躺着。
江水澄澈冷冽,一片碧绿中透着那等沁人心脾的清幽意韵,衬着雪白的柔荑有一下没一下地撩起一波波水花涟漪,恁般清心涤肤的感受,这等恬适的心灵静谧,教人不由得昏昏欲睡了。
“星君……”
“嗯?”
“你什么时候要上龙宫去?”
沉默半晌,天同星君才道:“我去找过月老多回了,可是他都不在。”
“为什么一定要找月老?”
天同星君微叹。“除非你我前世有缘--我想,这是不太可能的,月老就可以不经玉皇大帝同意,就为我们牵上红线,否则,既然我司职于天庭,便需先经过玉皇大帝的批准之后,月老才能为我们牵上红线。”
这回换水灵沉默了片刻。
“那要是我早已和别人牵了红线呢?”
一听,天同星君便攒起了眉宇,有好一会儿都没再开口,水灵忍不住侧过脸去瞧他,却见他郁眉深锁。
“星君?”
无奈地瞥她一眼,天同星君未语先叹。“果真如此,水灵,天意不可违呀!”
不由得噘了小嘴儿,“为了我也不行?”水灵不满地咕哝。
“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,而是天意是无法违背的,这点你应该很清楚的不是吗?就算你逃到地府去也避不开的!”
模样儿更不满了。“可是我不要别人,只要星君你呀!”
天同星君又叹。“有些事并不是你想就能如愿的。”
“我不是“想”,我是“不想”嫁给别人!”水灵耍赖地说。
天同星君苦笑。“无论你想不想如何,天意要你如何,你就只能如何了!”
闻言,水灵怒目瞪眼,咬着下唇好半天不出声,而后突然说:“我绝不会嫁给别人的,星君,如果天意真的违背了我的意愿,那么,我也有办法教天意奈我不得!”
听得出来水灵语气中的不顾一切,天同星君不禁变了脸色,“你想如何?”他不安地问。
瞠怨地瞥他一眼,“不告诉你!”水灵赌气似地嘟囔。“反正,你又不是那么在意我!”
“水灵,”天同星君有点急了。“我不是不在意你,是……是天意真的无法违背呀!”
“天意、天意、天意!”水灵不禁有些光火了。“你就只会说这个词吗?为什么就不能把我放在天意上头?”
天同星君更是叹息了。“水灵……”当她开始发拗时,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跟她沟通了。
瞧见他一脸的无奈与为难,不晓得为什么,水灵就是气不下去了,甚至还有点舍不得,于是转眼瞄向小舟另一头的翠儿,她故意笑指正在左右摇晃着打盹的翠儿。
“你猜她会不会掉下水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