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,我们的女儿出生了,她得照顾孩子,更不可能和我一起进山了。我一进山就经常好几天地无法出来,家里很多事情我都帮不上忙。”余刚一边说着,一边看向了村子的方向,仿佛这么看着,就能看到自己的家人似的,“渐渐的,我们的争吵就越来越多。发展到现在,几乎我一回家就会吵架,以致如今我都宁愿在山里多待些时间,不愿在家里久待了。”
贺长季他年少离家,回到水弯村之后也没怎么和亲人接触过,之后成了亲,但和原先的邵清仪的相处模式更是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。
完全没有处理家庭琐事经验的贺长季,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余刚,只能默默地倾听着。
而一旁的邵清仪听了余刚说的话之后,却忍不住开口道:“余大哥,虽说这是你们的家事,但小弟有些话还是不吐不快,希望你不要介意。”
余刚闻言,赶紧摆了摆手:“没事,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。”
“你刚才说的,都是你的看法。我问你,你有真正了解过你的妻子的想法吗?”邵清仪言语尖锐地问道,“你说她想跟着你进山,她之所以有这个想法,肯定是出于关心、想替你分担,而你一句‘女人家怎么能进山’就把她的关心和好意打了回去,她心里肯定很伤心。而且你刚才也说,你经常不在家,家里的很多事情都帮不上忙,那你在家的时候,你有试着去帮她解决问题吗?”
余刚听了邵清仪的话,愣住了。
“女人的心思细腻,也更加脆弱敏感。”邵清仪提议道,“余大哥,我建议你们还是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谈,必要的时候还得你服软,等你夫人气消了,再商量正事。你常年不在家,她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肯定很累,如果你一回家还总是和她吵架,她心里肯定很不好受。你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不可协调的大矛盾,何必把一家人搞得像是仇人一般呢?”
邵清仪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我知道余大哥你在山里采药也很辛苦,但既然你们夫妻之间出现了问题,那就得想办法去解决它。一味地逃避,之后会让你们之间的矛盾升级,直到再也无法挽回。”
余刚听着听着,神情就越来越激动,他忍不住站了起来,对邵清仪行了个礼,说道:“多谢弟夫的指点!你说得很对,一味逃避问题,只会让问题越来越严重!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,我要先回家去了,告辞!”
说着,余刚就风风火火地告辞离开了。
这下子反倒是邵清仪愣住了。
他还想和余刚仔细说说该如何与妻子搞好关系呢,结果人就跑了。
倒是贺长季听了邵清仪的一席话有些好奇:“我看你平日里和村里的夫郎、嫂子们都没有怎么接触,怎么知道这么多呢?”
邵清仪心道,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?
他那么多年的兼职婚姻调解员可不是白当的。
虽说如此,但邵清仪必然是不能和贺长季说实话的。
说了一个谎就得用无数个谎去圆它,邵清仪想了想,回道:“大概是因为小时候跟着娘听多了吧。再说,已婚夫郎、嫂子们也就那么些心思,很好琢磨的。”
贺长季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随后又道:“我在这方面愚钝得很,若是哪日惹你生气了,你可得告诉我呀。”
邵清仪听到贺长季这话,不禁愣了愣,然后笑道:“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,原来还有不会的吗?”
贺长季闻言,反倒比邵清仪更惊讶:“我也就会武技和打猎而已呀?”
“你不是还会木工还会裁缝还会做饭嘛?”邵清仪奇道。
贺长季皱了皱眉头,疑惑道:“这不是最基础的生存技能吗?”
邵清仪: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