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?
好几次他想问出口,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。
「啊!」一记撕裂的痛楚乍至,上官羿不觉脱口低喊,回神瞪视着神色不明的男人,只见对方突地勾唇,笑得邪气。
「疼?」
他直瞅着李勳,紧抿唇,没回答。
「刚才你在想什么?」李勳不满的俯近,灼热的慾望跳颤着,更用力推送几分,教上官羿不禁眯紧乌瞳。「爱卿,你在想谁?」
「……臣,没有。」他蹙紧浓眉。
垂睫瞅着他冠落髮散,陷入情慾的模样,李勳不再隐忍,抬高他的臀,挺入最深处。
紧密无缝隙的嵌合教上官羿狠狠倒抽口气,几乎遏止不住翻搅之后的欲呕感,却又意外发现深埋在他体内的人忽地静止不动。
他不解地微眯着眼看向那人,竟在那人眸底捕捉到一闪而逝的怜惜,还未摸着头绪,对方的大手便攫住他早已昂立的慾望,随着轻柔的律动,轻缓套弄。
顿时,慾望如浪拍岸,一波波地堆迭,几乎要将他淹没,让他忘却了被强硬入侵的不适,由着那人引领他解脱,直到沉沉睡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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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,太监唱唸四更天的梆子声教上官羿蓦地惊醒。
张眼,近在眼前的是李勳熟寐的睡脸,充满阳刚气味的眉眼,勾笑时如春晓煦日,敛笑时似腊月冰霜,然而最教他难以适应的是,这是一张酷似前皇的脸,尤其当他笑得爽朗无害时。
然而,他已经许久没见他那样笑了,而且也慢慢地感觉到这人与前皇不再相似。
再相似的眉眼,也会因为不同的魂魄、不同的气息,展现截然不同的风情。
以往,只要前皇一个眼神,他便知道他要的是什么,只因自己的眼只看着前皇,心裡只有对方,但是李勳……即便是眼前最无防备的模样,他也依旧看不透,无法理解这个新任皇帝要的到底是什么。
正思忖着,远处的梆子声拉回他的心思,他赶紧起身,放缓动作下了大床,这才发现身上已是乾淨清爽,完全不见欢爱过后的黏腻。
每回皆是如此。
李勳要得太狂,总教他招架不住的昏厥过去,但醒来时,他必定已替他清理过身子。
为什么?
对于李勳,他有太多疑问,但是远处的梆子声告知他早朝的时刻已到,他只得将绫袍穿上,束髮戴冠,收妥奏摺后随即离去。
因为他走得太急,所以没看见身后的男人早已张开幽邃的眼直睇着他的背影,直到他头也不回地离去,才沉拢着浓眉,抓起他方才盖过的丝被,嗅闻着馀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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议事厅。
文武百官列站在前,看着一身金玄双色绫袍的上官羿站在红毯阶上主持早朝,彷彿早已习惯了没有皇帝的早朝。
身为皇朝国师兼礼部尚书,上官羿自是熟悉朝中所有政务,就见他有条理的将所有奏摺发交六部各自处置,再详听皇城外各州府传来的大小事项,沉敛的态度俨然就像个一国之君,然而这样的举措,却让与他地位平行的宰相乔太陵深感不妥。
「国师。」乔太陵上前一步。
「宰相大人有事欲奏?」
「不知皇上龙体可有改善?」
「皇上的头疼仍犯,经太医诊治,得再休养一段时日。」上官羿对答如流,毫不迟疑,半点破绽不露。
「皇上已月馀没上早朝,儘管身子再不适,不过到议事厅走动一会也不成?」乔太陵再追问。
不是怀疑上官羿要篡夺皇位,毕竟他若真要篡位,当初根本不需要推举新皇,只是先皇才走没多久,新皇便不上早朝,对皇朝而论,实在不能算是一桩好事。
「宰相大人宽心,这两日要是皇上头疼好些,我会要皇上依祖宗律例早朝。」上官羿微勾笑意。
「是吗?」
「倒是紫铁砂一事,不知道宰相大人有何看法?」上官羿探问,为的是近来教他烦心的皇城直通南方衔月城的南北大渠一事。
顺着南北主流截弯取直而建的南北大渠需要水闸门,而溷入紫铁砂打造的闸门不易受侵蚀,是最好的选择,然而金雀并不产紫铁砂,先前尚存的乃是自盛产的西宛购得。
以往西宛和金雀表面上像是兄弟友邦,暗地裡却互相较劲,但让彼此撕破脸的关键原因,是在于前皇曾迎西宛公主为贵妃,却因为西宛将军的送亲队伍始终不离金雀境内,两国因而兵戎相见,再不往来,所以如今想要再得紫铁砂,恐怕是难上加难。
「这倒是个难题。」乔太陵自然清楚这是桩难事,可是南北大渠的兴建势在必行,不管是军事移防,甚至南来北往的粮货御供运输,都可以缩减大半时间。
上官羿看着沉吟不语的宰相,再抬眼看向一筹莫展的百官,看来,似乎只剩下最后一个法子了……
他垂眼暗忖,却见殿外太监进来禀告,「启禀国师,颛王求见。」
浓眉微扬,上官羿似笑非笑地扬手一摆,太监随即出去宣喊,「宣,颛王进殿!」
颛王李勤的到来,上官羿一点都不意外,况且他安插在雀屏府的探子也早已回报李勤的动向,毕竟李勳以生病推辞不早朝月馀,这事情早晚会传到镇守西方雀屏府的颛王耳中。
见来人已至议事厅外,他随即下了阶,迎上前。「不知颛王今日进殿所为何事?」
「本王听闻皇上龙体微恙,已月馀没上早朝,今日特来关心。」李勤年不过四十,年少清朗的俊颜因为终日纵欢的岁月被磨得不复当年俊美。
「多谢颛王关心,皇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