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之,盛泽松开了手,英挺的剑眉皱得紧紧,锐利的眼神好象要将她看穿。
两人就这么僵持着,沉默悄悄蔓延开。就在颜语以为他要放弃时,身子就被腾空而起。
他一定要带她走,而且越早越好。有些事她不需要知道,但他却不得不去做。
大军压境,永圣国的几座大城池相继失守,却不见皇朝帝王拨兵支援,皇亲国戚王公大臣更是夜夜笙歌,沉迷酒色,一片粉饰太平。
他想,不出三个月,京城必将沦陷,战事一起,生灵涂炭再所难免,越是繁华之地恐怕越会成为人间炼狱。
所以,他必须送走她和孩子,哪怕用强制的手段,只希望她们能远离风暴中心。
盛泽打横抱起她,束缚住她乱挥的双臂。怀里的人儿像条离水的鱼,不断扭捏着身子,企图挣脱他的钳制。
“可恶的盛泽,你这个超级贱猪头,混蛋加三级!快把我放下来,不要以为力气大就了不起,小心我咬你......”
可惜他根本不屑理会她的徒劳反抗,径自迈着步子,步下楼梯。
“不要我以为我不敢咬,你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,成何体统啊你,再不放下我就要咬了,我真的要咬了!”颜语边骂还不忘自己此时身着男儿装。
他只是哼了一声,依旧没理她。
她一下子火大了,发狠地朝着他的脖子咬下去。
她越是用力,他便将她抱得更紧。闷哼了声,还是她先忍不住身上传来的紧痛,松了口,浓浓的血腥味慢慢地在嘴巴里渗透开。
看着他颈项上刺眼的两排齿印,心中有丝内疚。才想骂他自作自受,就被空气中浮着诡异气息感染,打了个寒颤,心头微微不安。
回头对上的是楼内诸多客人兴味探索的目光,紧紧地缠绕在两人身上。原来他已经将她抱下了楼。
他还是紧紧地抱着她,丝毫不打算放手。她咬的那一口看在别人眼里是什么?撒气?挑逗?可此刻她还是着着男装啊!
两个男人,光天化日,大庭广众,众目睽睽,天哪,快让她晕吧!
客人间的窃窃私语声音不大,却又悉数落入两人耳中,让她尴尬非常,可抱着她的男人倒是一派轻松,一副不为所动样子让她恨得牙痒痒。
颜语心中七上八下的。解释吧,没有必要,而且越描越黑。不解释吧,那不就等于默认了。
正值她进退两难之际,听到不知是谁一声低呼,“天,那不是慕家小姐吗!”
于是众人的目光齐齐被带走,颜语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,靠在他胸前拼命地喘息。
只见门一伊人带着两个小丫头驻足在门口,微风拂来带着缕缕馨香让人心旷神怡。伊人虽然以一淡紫色丝巾蒙着脸,但弯弯的柳叶眉风情万种,秋水盈盈的眸子楚楚含情,让人恨不得将整个世界捧到她面前,只为抹去她眉间那若有似无的情愁。一袭与丝巾同色的绸裙将她装点得美不可言。像误入人间的仙女,一踏上七色云彩便会翩然而去。
她便是永圣国第一美女--慕红颜。
据说就连当朝的皇帝就倾慕于她,只是不知为何,后来又封她为公主,定下兄妹的名分。
但此刻的她清冷的眸子渐渐有些异彩,将众人的倾慕抛掷身后,目光灼灼视线越过颜语,毫不避讳地盯着盛泽。
颜语仰首发现盛泽的视线也被带走,他的眸光闪烁不定,不似动心,又不知他在思索着什么。她心中颇不是滋味,乘机挣开他的怀抱,还不忘临门一脚,狠狠地踹他消火。
男人,每一个好东西!
盛泽在突如其来的疼痛中回神,藏起心中的计较,以极其轻柔口气暧昧地附在她耳边道:“悍妇!”
“桃花男!”她鼻子一哼,不要理他。
看着她撅着嘴儿,露出小女人的娇态,鲜红的血液将她的唇沾染的妩媚妖娆极了。吃醋吗?蓦地,他心情大好。
“你又想做什么.....”声音戛然而止。
只见他竟然不理会众人的暧昧的目光,用袖口轻轻擦去她唇上的血迹。
迎上他温柔的目光,她的心脏又是狠狠一窒。他嘴角含笑,让人如沐春风。
又是这副蠢样,盛泽的笑意升温,如果此刻没人,还真想替他吻去血迹,
慕红颜的视线逡巡在两人间,脸色微变,眼光变冷,隐隐流出一丝不屑,“原来颜楼主好此道呢!”凉凉的口气中竟溢出一丝酸意,随即翩翩一转身,带着两丫头迈着娉婷的步子飘然而去。
只留下众人阵阵哀叹不止,美人儿走了!
感觉到众人的视线重新回到他们身上,颜语有些不自然,却不忘做做广告,“各位,今天的戏就到此为止,欲知后事如何,请时刻关注“凤于飞”。”
随即拉起身边的男人的手,闪人了!
005 盛情难却1
小院
颜语将已干的长发收拢至背后,用一银簪随意地束起,几缕青丝垂落在额头,别有一番风情。
侧卧在睡塌上,真丝吊带小睡裙刚好盖住圆润的臀部,露出修长的玉腿。半倚着窗,窗外夜色朦胧,树影婆娑,月光迷蒙,若有所待,亦或是,心,有所待吧。
自那日后已有十天整了,他的那句“我会回来的!”让她心中隐隐有了期待,可是却他好似人间蒸发般,了无踪迹。思及此,心头涌上一阵莫名的怅然若失。
许久,当夜的凉意渗透到衣襟内,她才回神收起涣散的思绪。
步下睡塌,走到梳妆台前,看着铜镜里熟悉又陌生的自己,思绪又是一阵翻腾。
蓦地,有一人从身后抱住她腰。
她大惊,采花贼吗?随手抄起一个装着胭脂的陶瓷瓶子,狠狠地砸向对方,企图在这登徒子的脑袋上砸个血窟窿。
轻巧地闪开她的攻击,来人的语气里充满了调侃,“说你是个悍妇还真是没说错。”
“你......”盛泽!刚开口,嘴巴就被捂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