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个。”夏阳心里一动,他翻身侧躺着看着柳景文,“这么多?怎么没见过?”
“我也没见过。”柳景文道:“阳哥儿可听过,我不是柳家的孩子?”
“这个?”夏阳沉吟片刻,他在王昭那里听过这件事,“听过。”
柳景文慢慢跟夏阳讲自己的身世,一点隐瞒没有,所有他知道的事讲述一遍。
包括自己阿爹是个将军,还是隐瞒小哥儿的身份生下自己,自己出生没多久,就听到阿爹战死沙场的消息。
至于亲爹是哪个,他自己也不知道,估计可能只有自己阿爹清楚,想着也是个见不得人的人。
柳父是柳景文阿爹手下,从军营退役后又去将军府做护卫,深得阿爹信任,最后因为不能亲自带孩子就交给柳父看护。
后来出了将军战死沙场的事,柳父着急打听消息,把柳景文托付给奶娘,自己离府到处找人打探。
因为不敢把柳景文完全扔下,柳父不敢走远,只能早出晚归在府城附近到处托人打听,想要知道这个消息是否属实。
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间,再没听到边关传来别的消息,将军战死的事似乎已经属实,有些人终于蠢蠢欲动。
也许是柳景文挡了别人的路,也许是单独看不顺眼,府里有个王贵妾,有一日竟然派人把他从自己的院子偷出去准备扔掉。
正好被回来的柳父看见,悄悄的一路尾随那个偷走柳景文的婆子,眼见她把人扔在府城外的一座山脚下。
柳父知道不能再带柳景文回府,他现在没有依仗也不敢硬碰硬,只能忍气吞声把这件事压下。
于是借着这个机会,柳父把他带回柳家村抚养,想着把柳景文抚养成人,给将军留下一条血脉。
至于以后是否找王贵妾报仇,还是寻找将军的亲人、家族,只能看柳景文的意思而定。
“你一个孩子?”夏阳听到这些,反手握住柳景文的手,心疼的说道:“能妨碍到她什么事,怎么能这么狠心。”
幸亏柳父那个时候回来,否则柳景文现在是死是活还不一定,自然也不会与夏阳结为夫夫。
“府里那个贵妾是什么身份,你爹竟然不敢讨公道?”夏阳问道。
他心里有许多疑惑,想到柳景文说的自己阿爹亲人、家族,柳父也没找的打算,看来其中问题很多。
“王贵妾是知府庶女,还有一个是同知庶女。”柳景文道:“哪个都不是我爹能招惹的人,在不能去找阿爹亲人、家族做主的时候,他只能忍。”
“你阿爹什么身份,为什么要掩藏自己小哥儿身份,装作一个汉子上战场?”夏阳问。
“楚侯府庶子。”柳景文道:“一个庶子,就注定我爹不能带着我去找,何况阿爹他还隐瞒小哥儿的身份。这是阿爹自己一个人的决定,还是其中有什么隐秘没人知道。”
“哦。”夏阳听明白,原来将军隐瞒身份的事,柳父他们无法确定柳侯府的人是否知道,所以不敢去都城寻亲。
这件事倒是有可能,也许是庶子的谋生之道,也许是侯府的牺牲品,无论哪一点柳父他们都不可能去寻找。
因为本朝小哥儿,是不能入仕为官,将军的行为属于欺君之罪,若是泄露出去可能会死很多人。
这事往小了说,柳父和柳景文会没命。往大一点了说,连楚侯府都要跟着遭殃,有抄家灭族的危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