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司年带着他绕过墙壁,路上也没有人打招呼,傅司年掀起一个房间的布帘,微微扬起下巴,意思是让他进去。
许落嘉紧张而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,乖乖地走进去,房间里面有两张小凳子,许落嘉坐在了靠里面的那一张。
傅司年将身上的长风衣脱下,放在旁边的架子上,把手机取出来,顺便问许落嘉:“你要不要也脱掉外套?”
许落嘉摇摇头,不知道为什么,穿得越厚,感觉身上的刺越好隐藏,不会如此战栗紧张。
可是一旦傅司年在他身边坐下来,许落嘉才发现,没有用,穿得再多也没有用。身边的人气场又强大,里面穿一件黑色的衬衫,手肘处微微地挽起来,显得英俊又随意。
而且房间不算大,除了木头的味道,就是傅司年的气息,他身上的味道像是被白雪覆盖的森林,有种清冷纯正的檀香苦。
两个人并排坐在桌子前,如果抬手之间不经意,碰触到对方的肌肤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,并且丝毫没有故意挑逗的成分,纯然正直。
许落嘉心里有鬼,又紧张得很,忽然站起来伸长身子去拿木头,坐下的时候,装作调整木头小椅子,莫不作声地把椅子拉得更靠近墙壁。
他没有看见,身旁的人忽然促狭一笑,眼底闪过一丝情意。
许落嘉还在专注地看着刚刚拿起来木头,这块木头略微有些沉重,要双手才能稳稳举着,上面的纹理显现出一种圆润的对称。
傅司年问:“你喜欢这块木头么?”
许落嘉赶紧放下,摇摇头,笑得腼腆:“不是,我好奇。”随即又问,“你要给你的朋友做木雕吗?想好做什么了吗?”
傅司年“唔”了一声,声音低沉磁性,说,“还没想好,只是想雕个东西给他——他并不缺钱,缺的是心意。”
许落嘉心里好羡慕,要是他是傅司年的朋友就好了,听说是发小,不仅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,而且还能得到傅司年的一份记挂,是什么都好,更何况是亲手做的木雕。
“你帮我想想雕个什么好?”傅司年看着他说。
许落嘉迅速收拾好心情,倒是认真地帮他想。他思考的时候眼睛歪着头,垂下来,眼睫毛眨啊眨,好像灵感就能从睫毛的缝隙间闪出来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