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那个时候，他是真心把肖楠当兄弟。

事已至此, 乔云觉得一切恩怨都该画上句号。肖楠顶多判个三五年，出来后会开始新的生活。

就这样吧。

可是肖楠冷笑了，那种眼神没有焦点的投放，发出轻微的自嘲声。

“我跟陌然上过床。”肖楠很平静地说, 甚至没有抬眼皮看乔云。

乔云微怔, 眉心皱了皱。

肖楠还在继续说：“记得陌然醉酒吗，就我送他回来那晚, 在那之前, 我们去了秦晋酒店，我脱了他衣服，他把我压在身下, 之后就顺理成章。”

他平静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, 脸上和眼底没有一丝波澜。

乔云怔过之后，轻眨眼睫：“不可能。”

肖楠挪眼了，“我知道你不信，因为全世界都知道他爱你，除了你他一眼都不会给别人, 别说上床。”

顿了顿，肖楠倾身向前, 声音猝而变得低狠，“所以我告诉他，我是乔云，我爱他。”

之后又坐直身子，冷然说：“他喝醉了，哪分得清我和你，我就不停地在耳边灌输‘乔云’两个字，他就艹得越带劲。”

乔云眼眶顿时积火，“所以呢，你告诉我这些，想说明陌然有多爱我？”

在这一刻，他対肖楠起了杀心。

如果不是他们中间隔着一张桌子，旁边站着两个警察，他一定会上去掐死他。

双手骨指紧紧抠住手掌心，乔云手心抠得生疼。

肖楠看见了，嘴角终于微微勾笑：“不是，我想说，陌然対你的确很忠诚，身心都忠诚，但结果，他现在只剩心，你乔云终究是输了。”

“是吗？”下一秒，乔云站起来，俯身丢出怜悯眼神，“这么说，你看到他胯骨上的纹身咯。”

肖楠木讷一秒，又恍然一秒，“你说呢，我们在互相口的时候，能避免吗？”

呵，乔云嘴角轻抽，“那我采访一下，你看着他胯骨上纹着我乔云的名字时，你就没有一点膈应？没有一点别扭？还觉得很爽？”

“哈哈。”肖楠抬头，将笑意扯到最大，“别扭？膈应？怎么会。我看到他胯骨纹身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，我让他脏了，让你乔云心里堵了，我得不到东西还是得到了，我赢了，赢了他，也赢了你。”

笑声越来越狞，肖楠被两位警察强制按住，他也依旧在笑。

乔云盯着他，看肖楠那种追逐之后的绝望，全显在让人恶心的笑声中。

说肖楠疯魔了，一点不夸大。

只是现在，此刻，対方没有一点值得他同情。

干了那么多坏事，到现在还挑拨他和陌然。

甚至丧心病狂到将脏水泼在他的救命恩人身上，污蔑他崇拜的偶像。

到底是什么让一个人的心坏透了，还用狞笑来欺骗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