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君平摇头道:“在下是弄糊涂了,根本分不清何人是友何人是敌。’阮玲不悦道:“原来你到现在仍然敌友不分?”
杜君平冷冷道:“在未明白暗害先父的真凶是谁以前,我能说谁是友谁是敌?”
阮玲喟叹一声道:“这也难怪,好在真象不久便可大白,到时你便可以分清敌我了。”
杜君平点头道:“但愿如此。”话题一转道:“姑娘此来可是参与天地盟的大会?”
阮玲摇头道:“我姊姊没有参与此事的必要,不过却是为此会来的。”
杜君平感慨地道:“各路人马俱为此会赶来了金陵,我真不知将要产生如何的一个结局。”
阮玲哼了一声道:“我可以告诉你,那将是一个血肉横飞,积尸盈野的凄惨局面。”
杜君平吃了一惊道:“当真会如此吗?”
阮玲长叹一声道:“你认为我是危言耸听?”
杜君平朗声笑道:“事情早晚得作一个了断,能够早些掀开底牌,倒是一件痛快事。”
阮玲面容一整道:“他老人家也亲自赶来金陵了,只是到目前为止,尚未发现天地盟中的首脑人物。”
杜君平接道:“孟紫琼她算得是主脑人物吗?”
阮玲摇头道:“她不过是受利用而已,真正主脑人物,还算不上她。”
杜君平转脸见王珍坐在一旁,默不作声,遂问道:“珍妹,刚才你不是说要寻我吗,究竟有什么事情?”
王珍看了阮玲一眼道:“他老人家原准备将你召回,分派一些事情与你干,但因时机迫切,等不及了,是以另行派了旁人。”
杜君平又问道:“公孙大叔与薛姑婆可好?”
王珍道:“两位老人家都奉派办事去了。”
杜君平想了想道:“你们二位没分派事情?”
王珍欲言又止,终于住口不言,阮玲接道:“我姊妹奉命陪伴你。”
杜君平朗笑道:“在下并非三岁孩童,何须人陪伴。”
王珍见师姐既然吐露,索性直言道:“他老人家不准你去参与此会,以防万一出事。”
杜君平冷笑道:“是以派你二位来看住我。”
阮玲正容道:“不错,此是长者之命,你必须遵从。”
杜君平冷冷道:“此事在下不能从命。”
他乃个性倔强之人,当下激动地道:“在下刚才已然说过,至今仍然敌友难分,你叫我听谁的?”
阮玲大为震骇,失惊道:“你今天是怎么了?”
杜君平冷冷道:“天地盟的盟主乃是铁髯苍龙肖铮,据我所知,他老人家就是肖铮,内中究竟有何隐情,令人难以想象。”
阮玲大惊道:“这事你是听谁说的?”
杜君平道:“此是在下暗中意会出来的,是以在下必须亲自参与此会,弄个明白。”
阮玲轻叹一声道:“你既然知道了,妾身也不瞒你,他老人家确然是真正盟主,只因另有难言之隐,是以没有对你明说。”
杜君平甚为感慨地道:“在下并非忘恩负义之徒,对我明说又何妨。这两年来,在下不啻是盲人骑瞎马,( 整理提供)到处乱闯,以致一无所成。”
阮玲接道:“你不用太过自责,你在江湖所作所为,他老人家十分满意,即令你不提起,金陵会后,他老人家也准备把真象对你说明。”
此时杜君平激动的情绪稍定,徐徐言道:“在下已然与人约定,明晨一定得去,不然将会误了大事。”
阮玲为难地道:“你若前去,叫我姊妹如何对他老人家交代?”
杜君平道:“你可把事情推在我的身上,纵然见怪,有在下承担。”
阮玲沉思有顷道:“此行甚是凶险,如若你一定要去,咱们一道去如何?”
王珍接道:“也该有我一份。”
阮玲狠狠瞪了她一眼道:“你当这是好玩的吗,你不能去。”
王珍素来敬畏这位师姐,气得小嘴一嘟,便不言语。
杜君平道:“珍妹如若想去,就让她去吧,反正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”
一宿过去,次日一早,杜君平便偕同阮玲姊妹,先行会合了云梦山人,齐往天地盟的江南分坛行去。此处杜君平与云梦山人乃是旧地重游,不用寻找,一径行至大门。
江南分盟对这次请各派前来会商,筹备十分周到,各路口都派有向导接待之人,门首张灯结彩,犹如办喜事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