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等等。”

“等什么！”

“你还没有说真心话的题目和大冒险的内容，”孟深闻故意凑在他的耳边提醒，“这个可不能忘记。”

沈秋眠轻咳了一声，“真心话是，自己最丢人的事情是什么，大冒险……用广播在整个幽兰会所内大声喊，我是一头猪！”

孟深闻挑了挑眉，“那我祈祷，最好不要抽到我！”

放心。

沈秋眠在心里哼了一声，一定会抽到你的！

不然他提出来的那个大冒险是做什么用的！

酒瓶在桌子中间，迅速转动，几秒钟后，缓慢停了下来，最终，瓶口缓缓地指向了——孟深闻。

孟深闻挑眉，毫不迟疑地道，“我选择真心话。”

“最丢人的时候，大概是……前几年的那一次。”孟深闻端起酒杯，轻轻地呷了一口，“有个人的手里，拿着一样我特别重要的东西，但是，他不愿意给我。”

在场之人都下意识地安静了下来，静静地听着孟深闻的故事。

“那个人好酒，我陪着他喝了三天三夜的酒，但是他没有松口，我又去找世界上最好的酒，红酒、白酒，各种酒，全都摆在了他的面前，他很开心地收下了，但却只字不提我最重要的那件东西。”

沈秋眠心里听得一揪，他从孟深闻的这段故事里，隐隐约约地听出了点儿什么。

他说的，应该……不是这一世的事情，而是……前一世。

沈秋眠下意识地握住了孟深闻的手，当年他与孟深闻相恋，但仙魔有别，完全得不到孟深闻师尊的首肯，甚至，为了断去孟深闻的情思，他的师尊亲自出手，追杀到魔界，沈秋眠魔魂被毁，险些直接消散在天地间，化为最纯正的魔气，被其他的魔修所吸收。

不，其实细算下来的话，当是沈秋眠碎裂的魔魂已经被其他的一些魔修给带走，准备炼化了。

魔魂被毁后的记忆，沈秋眠其实记不清楚了，浑浑噩噩，后来，为了修补魔尊，孟深闻又将沈秋眠的魔魂投入了轮回，附身在本该胎死腹中的那些死胎身上，借助一次次的轮回转世，将他即使已经拼凑好却仍旧面临着涣散危机的魂魄逐渐变得凝实。

百世之后，方才堪堪凝魂。

不过，最开始的十几世，因为魔魂涣散，魂魄不稳，大都在孩童时代夭折，之后，随着转世的增多，才逐渐好了起来，能撑到十几岁了。

最后一世，沈秋眠在成年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记忆，只不过为了报答生身父母的养育之恩，在他们死后，才将兄弟姐妹们安排妥当，假死脱身。

那一世，沈秋眠并未急着回到魔界，他与孟深闻寻了一处山野乡村，做了一个大夫，他每日一起，采药，制药，为附近村里的乡亲们治疗疾病，孟深闻则开起了私塾，教导村子的孩童识字。

然而，大部分的村民们愚昧，知晓沈秋眠和孟深闻是一对之后，曾有很长一段时间，无人敢再和他们交往。

沈秋眠与孟深闻也不恼，不过是再换一处，重新开始罢了。

几十年的时间转瞬即逝，两人从青年，逐渐变得白发苍苍，待沈秋眠的这一具身体寿终正寝，他们二人才离开人间，重新回到了他们熟悉的修真界。

孟深闻此时说的，大约……是当初他去求师尊的时候，所发生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