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语未完,突闻几声清越弦声,飘传入耳,四个白衣少女问得那弦响之声,陡然转身急步而去,但见白衣飘动,眨眼间四女全杳。
马君武看四女走的身法,快捷无伦,心中十分惊异,暗暗忖道:这四个看上去娇稚无邪的女孩子,分明都具有一身的武功,但又不像常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物,实使人难测高深。
他心中开始对眼前若梦若幻的际遇感到不安,四个白衣少女已给他无限惊异的感觉,不知那被称为小姐的又是一个什么样人物?
在沉思的当儿,瞥眼见一个白衣少女去而复返,手中托着一个白玉制成的精巧茶盘,茶盘中放着一个翠玉茶杯。
马君武霍然起身,连声说道:“不敢劳姑娘大驾,我一点不渴。”
那白衣少女脸色十分冷漠,刚才娇稚笑容已不复见,把茶盘送到马君武在前,冷冷说道:“我们小姐说,要你吃了这杯茶,静静躺着,等药性发作,这杯茶中药物虽然毒性很烈,但药性发作后却毫无一点痛苦。”
马君武只听得由心底冒上来一股寒意,摇摇头道:“我如有冒犯你们之处,饮药自绝,那是罪有应得,但我自信未对你们出过一句唐突之言,这赐药让我自绝一事,我实不能领谢。”
那白衣少女小嘴一撇,答道:“小姐本来要让我们把你丢在江中,还是我们四个姊妹一同求情,说你是个好人,她才要我送这杯药茶来给你吃……”
马君武再也按捺不住心头一股怒火,剑眉掀动,俊目放光,放声一阵大笑,打断了那白衣少女的话。
白衣少女一颦柳眉,道:“你笑什么?这杯药茶究竟吃不吃?”
马君武淡淡一笑,道:“烦请姑娘转告你们小姐,就说我拒饮这杯药茶。”
白衣少女听得怔了怔,道:“怎么?你敢不听我们小姐的吩咐么?她向来是说一不二的。”
马君武一扬剑眉,笑道:“我也是言出必行,这杯药茶,我是一定不吃的。”
白衣少女道:“那你是想跳到江里淹死了?”
马君武道:“要我自己跳嘛,我还没有这分豪气,说不得只好请你们小姐亲自动手把我抛到江里去啦。”
白衣少女冷笑一声,道:“我知道啦,原来你也不是个好人了!”
马君武闻言笑道:“我怎么又不是好人?”
白衣少女道:“你听我讲,我们小姐长得好,所以你要她动手把你抛到江里,那你就可以看到她了。”
马君武仔细打量了面前少女几眼,只见她脸如桃花,发覆如云,星目柳眉,瑶鼻樱唇,怎么看也该是个十分聪明的姑娘,怎么说的话却是不通人情世故,心中觉得十分奇怪。
那白衣少女此时见马君武只管看她,不觉嫣然一笑,道:“你看我,觉得我好看?”
马君武听了一怔,道:“好看是好看,不过没履赤足,有点不大雅观。”
白衣少女道:“有什么不雅观?我们在家时穿的衣服更少了。”
她天真无邪的言谈,弓起了马君武的好奇之心,忍不住又问道:“你们的家住在什么地方?”
白衣少女正要答复,突闻铮铮几声弦音传来,音韵清柔,不知是什么乐器,白衣少女闻得那几声弦音,脸色突然大变,伸手把玉盘送到马君武面前,眼光中满是乞怜,道:“你快些把这杯药菜吃下去,要不然我得受小姐责骂。”
马君武听得呆了一呆,暗自忖道:这孩子当真是稚气未脱,全然不通人情世故,要人吃药茶自绝,岂能是乞求得的?
看她泪眼莹莹,神态十分可怜,这就使马君武感到十分为难,既不忍一口拒绝,让她受责,又不愿就这样糊糊涂涂把一杯药茶吃下肚。他沉思良久,仍是委决不下。
白衣少女看马君武沉吟不语,心头甚急,左手捧着玉茶盘,右手突然伸出向马君武右腕扣去,出手捷如电奔,快速至极。
马君武吃了一惊,闪身一让,他这一避之势,正是白云飞授他的五行迷踪步法,刚好把那白衣女伸来之手避开。
白衣少女看马君武轻轻一闪让开自己一招擒拿,脸上毫无惊异之色,第二招随着攻出。
可是马君武心中已惊异万分,因白衣少女出手之快速矫健,实为生平所见高手中有数人物之一,这样年轻娇稚的女孩子,竟有这等身手,叫他如何不惊异?
白衣少女连出三招均被马君武用五行途踪步法闪过,心头一急,易擒为打,右掌伸缩间攻出五掌。
她易擒为打之后,攻势愈发凌厉,一只又小又白的手掌,仿如蝴蝶穿花,着着击向马君武要害。
马君武看她愈打愈快,而且招术诡异,来势难测,幸得那五行连踪步法是一种至高奇学,那白衣女连攻四五十招,均被马君武轻飘飘地闪避开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