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衣书生摇头说道:“没有,这阵十分奇怪,既非八卦、九宫,又非五行奇门”
黄衣人对青衣书生,似是十分恭敬,当下微微一笑,道:“先生不用焦虑,保重身体要紧,以先生之才,慢慢的必可瞧出其中之隐。”
那青衣书生摇摇头,道:“当今才人之中,在下实是想不出什么人能够摆出一个竟连在下也认它不出的阵来。”
左少白心中暗道:看来这六甲奇阵,尤在九宫、八卦奇阵之上了。
但闻黄衣人道:“如是咱们运来千担干柴,四面放火,可否把这座奇阵中之人,一起烧死?”
青在书生摇摇头,道:“这办法,太笨了一些,由且也未必能够成功。”
黄衣人心中大为不服,说道:“何以见得?”
青衣儒生道:“那人能够摆下这样一座奇阵,岂能虑不及此。”
黄衣人怔了一怔,一时又想不出适当措词回答,只好默然不语。但见那青衣儒生轻轻一带马缰,健马突然转向正南行去。他已行动,十二个分着黑、白、红三色的劲装大汉,立时随着行动,分布在那青衣儒生的前后左右,保护十分森严。
左少白心中暗道:这青衣儒生不知是何身份,看上去地位不低。
十三骑健马,齐齐掉头而去,丢下那黄衣大汉一个人,站在阵外发呆。足足过了一盏茶工夫,才听那黄衣大汉自言自语的说道:“哼!你只不过仗凭神君宠爱罢了,我倒是不信这区区一座竹阵,竟能挡得住人。”
左少白暗自忖道:原来他们的主脑人物,自号神君。那黄衣大汉自言自语的说过之后,突然呆呆向阵中行来。
左少白虽然听过范雪君谈说此阵变化万端,如是不解变化之人,行入阵中,立时将为阵中幻生的奇象所困,心中一直是有些不信,眼看黄衣人进入阵中,正好一试,是以不肯出手拦住,隐在一处丛草之内,冷眼旁观。
只见那黄衣大汉进入阵中四五尺后,突然向旁侧折转而去。左少白大为奇怪,暗道;明明他直向阵中而行,何以突然转起弯来、只见那黄衣大汉行了几步,突然又转了一个弯子。
左少白暗道:好啊!你如果自己这般转来转去,那你一辈子也别想转出去了。
那黄衣人起初进虽然左折右转,但还可沉得住气,缓步从容,但转了一阵子之后,心中突感不耐,身子愈转愈快。不过十柱香的工大,已然是满头大汗滚滚而下。
左少白看他只在一丈方圆之内,疾转如轮,心中既觉时笑,又觉奇怪,暗道:这片竹阵,不过两亩大小,进入阵中如是被迷,直行不变,亦可行出阵去,此人怎的如此笨法。
心中念头转动,耳际间响起了范雪君的声音,道:“舍妹告诉我,其人武功高强,气度不凡,最好把他擒住。”
左少白心中忖道:“这话不知是说给那一个听,目光转处,瞥见张玉瑶缓步向黄衣大汉行去。这时,那黄衣人,似是已经难冉忍耐,双掌连连拍出,口中大声呼叫。”
他拍出的掌力,强猛无比,掌掌带起了一阵呼啸之声。那翠竹插成的竹阵,被他强猛的掌力,震得东倒西歪。
那范雪君似是早已思虑及此,一个人发狂时,难免乱发掌力,如是被他巴掌震倒几根翠竹,这六甲奇阵的妙的用,即将全部失去。
那黄衣人连发几掌之后,停下手来,似是陡然间发现了什么,望着正西方,呆呆出神。
原来,他这阵发掌猛劈,已经伤到了两根翠竹,使眼前的形势,生出了变化,有如迷向之舟,陡然间,发现了一座灯塔。
这时,张玉瑶已然欺到了黄衣人的身后,伸手一指,点了过去。黄衣吃了他一指,身子摇了两摇,跌了下去。范雪仪急急行了过来,扶起被那黄衣震偏的翠竹。
左少白缓缓由草丛中站起身子,心中暗道,那黄衣不知看到了什么,竟然那般疯狂的劈掌。
他年少气盛,好奇之心甚重,心念转动之间,故意的走错了一步,只觉眼前一黑,似是陡然间,由白天走入了黑暗之中,不禁心中大骇,暗道:“这翠竹布成之阵,何以如此历害?”
心中一急,第二步又不自觉的走错。眼前景物,又是一变,但见一片无边无际的茫茫水域,使人有着寸步难移之感。
正自发愁之间,感觉到一支手伸了过来,抓住了左腕,轻轻向左一带,道:“向左转行两步。”
左少白依言转了两步,景物立时复元。只见翠竹依旧,随风飘舞。
范雪君一身青衣,站在他面前尺许左右;右手仍然抓住了他的左腕。只见她微微一笑,柔声说道:“盟主受惊了。”
左少白原想称赞几句六甲奇阵的奥妙,但却被那一声盟主叫的脸上一热,呆在当地,半晌开不得口。
那范雪君双目皆盲,也无法瞧出左少白的窘态,淡然一笑,接道:“盟主可曾瞧到了什么?”
左少白道:“一片无际的茫茫水域。”
范雪君道:“那只是一种幻象,并非真的是水。”
左少白只觉心中有着许多的疑问要问,但想到自己的盟主身份,又觉说不出口,只好强自忍了下去。
范雪君道:“属下已擒住那黄衣人,只是此刻对敌要紧,无暇审问,先点了他的穴道,放在阵中,不知盟主高见如何?”
左少白道:“就依姑娘之见。”
范雪君道:“属下遵命。”
左少白轻轻咳了一声,却不知再说些什么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