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章(1 / 2)

苏清苑脑海里少年模样更加清晰:“大概爽朗干净,笑起来跟阳光一样的。胆子要大一点的,会体贴人的。”

说得这么清楚!洛枳行差点拍桌而起。

妈的,他不够爽朗不够干净吗?笑起来不够阳光吗?胆子有能比他更大的存在吗?

洛枳行呜呼哀哉,就差抱头痛哭了。

见他神情难看,苏清苑问了句:“怎么了?”

你怎么还有脸问怎么了?洛枳行牙痒痒,恨不得自己立刻化身成一个强壮帝国猛a,强行给香喷喷的校花儿来一顿无法消失的标记。可惜,他看了那么多的霸a小o文,并没有什么卵用。

他凝视着苏清苑,张口带着柠檬芳香:“你竟然喜欢小奶狗,小苏总可真是潮流啊。”

“???”

***

16岁的时候,想要做什么呢?

湛邱蹲在看守所里,背对铁栏杆,侧着身子看向窗外。生日的这一天,外面的月亮很圆。华国有种想法,月圆、人团圆,可到底还是没有团圆。

16岁的时候,蝉鸣、荷叶,从杂草丛生的田埂跑过,去抓一条银白色背脊的鲤鱼。

生病的老父亲,在南瓜藤下摇着扇子,周围吸血的蚊子嗡嗡作响,啤酒瓶口放着的青蛙蚊香,悠哉往上飘上一缕烟,全然赶不走蚊子,做着不属于它的工作。

老父亲说,你快要高考了,将来报个医生该多好啊,或者当个教师、考个公务员,我们祖上都有光了。

16岁,没捉到那条鲤鱼。

青蛙蚊香燃烧成灰烬,在摇摇欲坠的土泥糊成的屋子里,说着光明未来的老人,生命走到了尽头。

16岁,想要成为医生,救人的手,第一次看这生命流逝。

按照农村的规矩,二级危房推平后,能够得到一笔钱。湛邱叔父出现了,带着白云殊。

没有人知道,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。

在湛邱叔父打算将推平房款带走的时候,湛邱、白云殊同他争吵、扭打。曾经想救人的手,在感受到生命流逝以后,陡然在心里埋下了一颗截然不同的种子。

——生亦死。

眼见着叔父骑在白云殊身上,掐着他细弱的脖子,腥臭嘴里骂着脏话:“臭女表子!跟你妈一样不干不净!是不是你在他面前乱说!你们想要钱,去你妈的!”

无论拿手术刀,还是拿菜刀;无论是救人,还是杀人。都不过是白刀子进红刀子,一样都是将肉切开,又有什么区别呢?

啊,16岁。

外面刺眼的光芒照进来,蝉鸣和淡淡的荷花香气,人们早已搬走,留下背着山谷的凹地,无边的绿意蔓延出去,在这一头叫一声,甚至不会有人回应。尖锐的蝉鸣和“布谷”的鸟儿,伴随着渐渐烧红的云彩。

湛邱想起了一句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