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万成回顾了玉娘子一眼,道:“王姑娘想知道什么,可以问了。”
玉娘子笑一笑,道:“那么小妹僭越了。”
目光转到黄木道长的脸上,接道:“小妹先请问道兄一句,那解药是真的,假的?”
黄木道长道:“贫道亦是听命于另一个神秘人物,为姑娘迭上解药,是真是假,就非贫道所能断言了。”
玉娘子道:“这么说来,你也是受人胁迫而来的了?”
黄木道人苦笑一下,道:“姑娘初陷游涡,即刻觉醒,叫贫道好生羡慕?”
玉娘子叹息一声,道:“小妹如不是遇上了高兄,被他说服,只怕也将长陷于这个漩涡之中了。”
高万成道:“黄木道兄陷入这漩涡之中,有多少时间了?”
黄木道人道:“三个月了吧!”言下不胜黯然。
高万成道:“兄奉何人之命行事?”
黄木道长道:“一个蒙面人,我不知他的身份,也未见他的面貌。在下唯一能够认出来的,就是他的声音。”
高万成道:“道兄受害甚深,难道就不想报此仇吗?”
黄木道长:“唉!贫道被他们在身上刺了七处毒伤,每月替我医好一个,要我替他们效命七月,医好七处毒伤,就放我而去。贫道想到只六月时间,限期一完,就可以摆脱这些控制,人说慷慨赴死易,从容就义难,如是他们一刀把我杀死,也不会做出这等背弃师门戒律的事了。”
高万成道:“人非圣贤,谁能无过,过而能改,仍是完人,黄木道兄,也不用大过自责了。”
黄木道人神情肃然他说道:“武当派门规森严,贫道实已犯了极大的不赦之罪?”
高万成道:“道兄如若觉着帮助对方,是一种罪恶,此刻反抗对方,自然是一种报复力量了,功可赎罪,心中自得平安。”
黄木道人眼睛一亮,道:“高兄说的有理。”
玉娘子微微一笑,道:“牛鼻子老道,你只管放心,我玉娘子答允你一句话,决不会把今日所见之事说出去。”
黄木道人脸上泛起了一片轻微的笑意,道:“高兄,贫道此刻应该如何?”
高万成道:“道兄可以帮我一个大忙,也是对武林正义大有助益的事。日后,贵掌门人问起来,道兄也可有一番义正词严的回答之言?”
黄木道人啊了一声,道:“请教高见。”
高万成道:“这中间有一个先决条件,那就是道兄如若决心留名千古,不再为身上的毒伤忧虑了。”
黄木道人道:“唉!贫道一时的畏惧,铸成大惜,已然后悔不及,从此之后,再不会为生死所迫了。”
高万成道:“道兄可以告诉我们他约你会面之外,我们先行设下埋伏生擒于他。”
黄木道人沉吟了一阵,道:“那地方很辽阔,设伏不易。”
高万成道:“道兄说说看,也许在下能想一个办法出来?”
黄木道人道:“距此十里,有一条河流,河不大,但河床极阔,一片白沙,更妙的是,两面都有河水,到那沙滩之前,必需经过一座木桥,木桥狭窄,只容一人行走,那河滩宽有十五丈,滩上寸草不生,如何一个埋伏之法?”
高万成道:“道兄几时和他见面。”
黄木道人道:“太阳下山,晚霞未尽的时分?”
高万成道:“道兄可否划出你们会晤附近的形势?”
黄木道长道:“可以?”蹲在地上,以指作笔,划出那地方的形势。一面划,一面解说。
高万成听完之后,微微一皱眉,道:“这确是一个很难设伏的地方,不过,事在人为,在下尽力试试就是。”
黄木道长站起身子,道:“贫道已经尽吐胸中所知,此后演变如何,贫道实无法控制。”
高万成道:“你已尽了心力,以后的事,自有在下设计。”
黄木道人凄凉一笑,悲壮他说道:“贫道尽力和他周旋,希望诸位能及时赶到,如是情不得已,贫道已决心以身殉道了。”
高万成道:“道长尽量忍耐,在下等先行告辞了。”抱拳一礼,几人转身而去。
黄木道长伸出右手,道:“玉姑娘,还给我蒙面黑纱。”
玉娘子笑一笑,举过蒙面黑纱,道:“道兄,我服的如不是真的解药,再有半个时辰,毒性就要发了?”
黄木道人道:“玉姑娘,贫道据实奉告,你腰的什么,贫道实不知晓,不过,照他们平日的作为上看,大慨是真的对症之药,但是否能根治,贫道就很难预料了?”
玉娘子笑一笑,道:“道兄和我同病相怜,小妹想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黄木道人道:“你如何助我?”
玉娘子道: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黄木道人道:“不行,他和我相约有言,每次和他会面之时,只能限我一人。”
玉娘子笑道:“有办法,可以使他减少疑心。”
黄木道人道:“请教高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