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宜中沉吟了一阵,道:“没有人教过我。只是我觉着她那一剑,来势太猛,而且剑花朵朵,叫人无法明白她刺向何处,就想起这个方法。”
高万成啊了一声,道:“那是说,这弹指神通,早已默记在门主的心中了。”
王宜中道:“好像是吧!我也不太清楚,心中一急,就用了出来。其实,我用以逼开她手中长剑时,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。”高万成啊了一声,道:“像这样的武功,门主的心中记的很多了。”
王宜中摇摇头,道:“我不知道记有多少,也不知道能用出多少。但我如一个人静静地坐下想时,脑际中反而变成了一片空白,如若有一种必然的形势逼迫着我,也许我能够想出来对付的办法。不过……”
高万成点头微笑,道:“不过什么?”
王宜中道:“不过,自从随同诸位学习过几招武功之后,我似乎是有了一些感觉,开启了一道闭塞的门。”
高万成道:“那好极了,金剑门振兴有望,朱门主的冤仇,也可以昭雪了。”
只听一个女子声音说道:“不见得吧!”
高万成淡淡一笑,道:“听姑娘的口音,看姑娘的身材,决不会超过二十岁,不知何以要打扮的这般老态龙钟。”
王宜中转头看去,只见一个身着白衣,长发披垂,满腔皱纹的老妪。她手中执着两柄长剑,缓缓逼了近来。
王宜中道:“你是不是燕姑娘的主人?”
白衣女道:“是!你可是觉着很失望,是吗?”
王宜中摇摇头,道:“不是失望,而是觉着有些意外。”
白衣女道:“意外什么?”
王宜中道:“你不应该这么老,也不该这么怪。”
白衣女道:“但我老了,也生的这么怪。”
左手一扬,一把长剑,投掷了过来,道:“接住兵刃。”
王宜中并未伸手去接,却一闪身避了开去。高万成伸手接住兵刃,缓缓交到王宜中的手中。
王宜中接过长剑,道:“多谢姑娘。”急急改口接道:“多谢老夫人赐剑。”
白衣女道:“给你一把剑,咱们在这里一决生死。”
王宜中道:“你究竟是谁?”
白衣女道:“杀了我之后,你就可以见到我的真面目。”
一举长剑,突然向王宜中刺了过去。她剑势来得不快,但却有一种凌厉逼人的气势,而且剑势笼罩了王宜中全身十几处大穴。
王宜中还未瞧出什么,但高万成却瞧的大吃一惊,高声说道:“好恶毒的剑法,门主小心。”
王宜中并未为高万成的叫声震动,神色间仍然是一片平静,双目圆睁,盯注在那白衣女的剑上。
那白衣女的长剑去势很慢,而且愈接近王宜中愈慢。闪动的剑芒,距离王宜中前胸只余下尺许左右。
但王宜中仍然静静地站着不动。
任何人在这等情势之下,都会举剑封架,但王宜中一直静静地不动,长剑平在胸前,不肯推出。
两个人形成了一个僵持之局。
白衣女冷冷说道:“你怎么不出手封挡?”
王宜中道:“在下看不出你手中之剑,攻向何处?”
两人又相持了一阵,白衣女突然冷哼一声,收了宝剑,转身一跃,飞向室外。
王宜中也收了宝剑,摇摇头,道:“这丫头厉害得很。”
高万成道:“门主感觉到她的剑招很精奥了。”
王宜中沉吟了一阵,道:“她的剑招很奇怪,至少在气势上,她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,使人感觉到稍一疏忽,就可能被她取去了性命。”
高万成道:“那她何以又不肯对门主下手呢?”
王宜中道:“这个我就不太明白了。”
高万成道:“如若那位女子当时出了手,门主是否会感到要伤在她的剑下。”
王宜中道:“在气势上,她的剑招虽如洪流狂涛,但我自信能够拒挡住她的攻势。”
高万成道:“这就是那位女子突然自己退走的原因了。”
高万成微微一笑,接道:“属下瞧得很仔细,门主的剑势,有如铜墙铁壁,是以那位白衣女子在数度准备出手而又无法出手之下,只好放弃了攻击,转身而去。”
王宜中道:“我想的不如你透澈,大概是这个原因吧、”
高万成笑道:“在强大的压迫感下,门主的心智之门,已然开启,潜藏于意识中的武功,正自源源而出,只可惜……”
王宜中接道:“可惜什么?”
高万成道:“可惜门主还未能掌握到主动,潜藏于意识中的深博武功,无法用于攻敌求胜。”
工宜中似懂非懂的啊了一声,道:“我有些明白了,但又不全明白你言中之意。”
高万成神情肃然地说道:“就属下所见,你每经一次磨难,你深藏于意识中的武功,就沛然成长,助你解决危难。但必然在形势逼迫之下,才能发挥,无法主动地施展出来,克敌制胜。”
王宜中道:“高先生,现在似乎不是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,至少我们应该试试看,能否闯得出去。”
高万成道:“我们来此的用心,最重要的固然是治好你的毒伤,但还有一件重要事,那就是找出这一个神秘组织一些内情,以便于追查他们的来路。”
王宜中道:“但如是咱们被人杀害而死,只怕是永远也无法查出内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