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,我在新秀大比夺魁,这条路是我自己所选。而我也对你说过,我只属于我自己,我不后悔,如果以后我为这个选择付出代价,那也是我自食恶果。”
应溪寒显然对施鸿沁最后说的话很不满意,从鼻子里喷出一声,冷声道:“自食恶果?小疯子,可真是委屈死你了。”
施鸿沁扭头,马上改口道:“是三生有幸、天随人愿。”笑容软软的,挑起对方一缕长发,放在唇下吻了吻。
火热的视线与温热的唇仿佛落在应溪寒身上,他突然嫉妒起自己的头发,想要让施鸿沁将吻亲在自己脸上、身上。
而他也这么做了。
手掌扣在施鸿沁脖子后,微微仰头吻了上去,耳边是岑意远“你们、你们”说不出完整句子的惊惶之声,他勾起唇,肆意地和施鸿沁亲吻。
至于教众们,看到教主和教主夫人光明正大的缠绵,早就习以为常。
应溪寒将“施鸿沁是他应溪寒的”这件事展现的淋漓尽致。
一吻作罢,因为只对施鸿沁的本能作祟,他不由自主靠在少年身上,腿软,腰微微前倾,身体表现着想要什么。
应溪寒喘息着、忍耐着,斜睨岑意远一眼。
岑意远目光空洞,嘴里依旧喃喃着“这不可能”。
“这就是事实。岑意远,有些话本座早就想对你说了,”应溪寒深吸一口气,收起面对施鸿沁的温柔,戾气尽显道:“十九年前,本座师父和步慕青相爱,你将他们的行踪出卖给正道,是导致他们身亡的罪魁祸首。如果不是你,决定退隐江湖的师父,如今或许正在某个地方和步慕青幸福的生活在一起。
“也是由于你的从中作梗,鸿沁才会有那些遭遇。岑意远,问问你的良心,你当初真的是为除魔卫道吗?不过是为你那求而不得找的借口罢了!”应溪寒很少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。
这些话他放在心里许多年,在那方天地里从没机会和死了的岑意远说,这次倒是有了机会,但他并不觉得爽快。
只要一想到在这里,施鸿沁怎么度过的十七年,他对岑意远就恨得牙痒痒,恨不得当场将此人凌迟。
岑意远失魂落魄地听着。
应溪寒轻蔑一笑,道:“岑意远,你今日是否又是要做类似的事,来拆散我和鸿沁?”
似乎是说中了,岑意远瞳孔一颤。
与此同时,属于alpha的强大信息素压迫力,以及造微大圆满才有的所向披靡的真气尽数朝岑意远袭去。
岑意远两股战战,背脊弯曲,肩膀如似被大山重压颤抖着,整个人随时都要跪下来一般。
片刻后,双腿像是要被压断了,双膝往地上跪下去。
施鸿沁往前一步,想扶起岑意远,手却被岑意远拍开。
岑意远抬着头,痛苦与挣扎交织在眼中,仿佛撕扯他的灵魂,让人见之一时语塞。
入秋后地面湿意和凉意透骨,齐齐钻入岑意远的膝盖中,最后朝着他的四肢百合而去。
他浑身颤抖,难以自控。
自从恢复清醒后,他日夜扪心自问,得到的答案亦是如应溪寒所说。
岑意远缓缓仰起头。
当施鸿沁的身影再次映入眼帘时,步慕青和应修筠的脸容仿佛透过少年再次出现在他面前。
“师父,你起来吧。”施鸿沁道。
听到声音,岑意远才恍惚回神,他的视线定格在施鸿沁身上,嗓音无比沙哑道:“鸿沁,为师从未和你说过你爹是谁,但想来应溪寒已经和你说过,你也知道吧?”
施鸿沁点点头。
岑意远便继续道:“你爹经历十月怀胎,最终生下你后难产而死,是我害的。你娘被正道追杀,却没有痛下杀手手反而被卑鄙小人暗害,说到底,亦是我害的。”
每个字,岑意远都说的艰难,但他像是要剖开心里早已腐烂的腐肉,硬生生的将满目疮痍展现在白日里。
他继续道:“你出生后,我把你交给了你的养父母,几度暗中看着他们如何折磨你,却因心中私情并没有出手解救你。如果不是后来,看你奄奄一息,我应该也不会下定决心把你带回凰极宗,你有那般遭遇,更是我害的。
“你娘选择你爹前,对我说的清清楚楚,她对我并无感情,是我暗自记恨,他们从没对不起我,一切都是我嫉妒而起。我没有资格做你师父。
“鸿沁,今日,我这一跪,望你替你爹娘,亦是替你自己,受了我这一拜。”岑意远抓住他的手臂,眼中有泪光翻涌,颤声道: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