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许妄自启动。”
林寒青恭恭敬敬,伸出双手接过,藏入怀中。
周簧轻轻叹息一声,又遭:“孩子,此物并非甚么珍品奇宝,但在老夫心中,份量之重,尤过性命,如若那南疆一剑果在人世,见着此物,当不致拒你之求。”
林寒青道:“老前辈恩泽广拨,晚辈感激不尽。”
周簧道:“绝技得到传人,不负先贤一番苦心,老夫也可了却一件心事,咱们就此别过吧!”转身一掠,人已到数丈开外。
林寒青抱拳相送,周簧人已不见。
此刻,明月在天,水波荡漾,深谷声泉,如鸡佩环,寒夜幽谷风物,给人别有一番寂静的安适。
林寒青抬起头来,长长吁了一口气,瞥见一条人影,疾如离弦流失而来,修忽之间,已到身侧,正是神判周簧去而复返,
只见周簧面色肃然,庄庄重重的说道:“如若那六星塘住的不是南疆一剑,你要好好代我保存此物,老夫如若还在人世,今年中秋之间我在青云观中等你,子夜不见老夫,那就是我已死去,这铁盒么……”
林寒青接道:“晚辈好好保存,妥收珍藏。”
周簧道:“不用了,你把它投诸江海,相伴老夫于九泉之下。”言来凄凉哀婉,眉宇间隐隐泛起一片情愁。
林寒青暗暗忖追:“不知这铁盒之中,藏的何等之物,他竟如此重视。”
只听周簧长叹一声,说道:“如若那六星塘主,真是南疆一剑,启看此物之时,你要他摒退左右。”说完,纵声长笑,声音清悦,有如龙吟深渊,鹤鸣九霄,笑声中纵身而起!转瞬间,消失在月光中。
林寒青收好铁盒,赶回青云观去,只见青云观生知命子手执拂尘,卓立观门之前,目往远天,低声问道:“周大侠去了么?”
林寒青道:“走了。”
知命子微微一叹,道:“贫道闻得他辞行长笑,已知追赶不上,送行不及了。”
林寒青道:“周老前辈临去相嘱,今年中秋,侠驾当重临青云观中。”
知命子点头说道:“黄山李公子和韩士公都已回现,正在等候着你,咱们进去吧!”
两人穿过几重庭院,直入知命子静坐丹室,室中红烛高烧,木桌上早已摆上素点佳酿,李文扬、韩士公、李中慧,依序而坐,他们正在等待两人。
李文扬起身抱拳,道:“林兄伤痊愈了?”
林寒青道:“有劳挂怀,小伤已愈,诸位此行如何?”
韩士公干了一杯酒,笑道:“林兄未去,这一次打的痛快,老朽和李世兄、李姑娘,放手施为,一鼓气扫平了桃花居……”
林寒青道:“可曾擒到那妖女绿绫?”
李文扬道:“几个首脑,都已离去,余下都是二三流的脚色,兄弟等才能畅所欲为。”
林寒青缓步入座,端起桌上酒杯,道:“兄弟一来为三位接风,二来庆功。”举杯一饮而尽。
李文扬道:“半月小别,林兄似是已开明了许多,不似初见之时,带着深沉的忧郁。”
林寒青淡淡一笑,道:“一人向隅,举座失欢,兄弟岂能再煞风景。”
韩士公一拍大腿,道:“不错,咱们武林中人,讲求豪情义气,砍个头碗大个疤,有什么好愁好苦的?”
林寒青淡淡一笑,未再接口。
李文扬缓缓把目光移注到青云观主的脸上,说道:“周大侠走了么?”
知命子道:“此人一生,最不喜安居一处,难得在一个地方住上十日,伤势尚未全好,就离开青云观,迁往别处了。”
林寒青道:“老前辈这青云观后,可有周大侠故交么?”
知命子摇头笑道:“他交往庞杂,三教九流无所不包,你看他和你在观后见面,就认定他住在附近那就错了,说不定他远住数百里外,和你约会三天见一次面,他却把两天两夜还多一点的时间,消磨在来往奔行的道途之上。”
韩士公奇道:“又为了什么呢?”
知命子叹道:“他心中蕴藏了无比痛苦,终日的奔走忙碌,来消磨那痛苦的时光,这也许就是促使他侠名大著的动力。”
林寒青点点头道:“老前辈说的不错,他淡泊名利,年近古稀,早该做啸松云,不问江湖中事,但他却甘愿跋涉,奔行于江湖之上,为人辛苦为人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