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岚道:“姑娘高见,在下亦知体内积存的寒毒未除。”
白衣女道:“如你肯信任我,我就用金针过穴之法,替你除去体内阴寒。”
皇甫岚原本打算返回徐州店中,再请父亲以内功代为逐出体内明寒,但闻那白衣女自愿代为疗治的一番感情,自是不便拒绝,当下笑道:“姑娘尽管出手。”
白衣女缓缓取过三枚金针,笑道:“一点也不疼,不用害怕。”这两句话,说的天真浪漫,尤带稚气。
皇甫岚道:“纵然断去一臂,在下也自信忍受得住!”
白衣女扬起手来,分把三枚金针,刺入他左臂“天府”、“白侠”、“尺泽”三穴之中,说道:“你似是通达医道,竟然把侵入体内的阴寒之气,完全逼入了“手大阴肺经”之中,疗治起来方便不少。”
皇甫岚道:“略知一二,姑娘见笑。”
白衣女道:“你好好静坐一会……”目光一转,望着韩士公道:“从此刻起,到明日午时之前,你们都不能离开这奇阵了……”
她娇喘了两声,接道:“等一会,定然有很多人在这阵外走动,你们且不可大惊小怪,只管伏在草地之中休息就是,也许还从他们的口中,听到一些内情。”
韩士公暗道:此刻离去,明天也要来参与这场盛会,多留在这里一夜也是一样,说道:“好吧!就依姑娘之见。”
忽听守在阵门的素梅叫道:“来了咱们得隐起身子。”
皇甫岚突然接口说道:“在下必得赶回徐州城中一行,只怕是难遵姑娘之命。”
白衣女道:“为什么?你定要回到徐州城中一行?”
皇甫岚道:“因为家父还留在徐州城中,纵然是此行必死,在下也得冒于死万难而行、”
白衣女笑道:“我瞧是不用了。”
皇甫岚骇然道:“百善孝为先,姑娘此言,是何用心?”
白衣女道:“令尊如若是心怀你的安危,定然会找到烈妇冢来,咱们在此相候于他,接迎他入阵就是。”
皇甫岚道:“如是家父不来呢?”
白衣女道:“如若是令尊不来,他定然是一位智机绝世,大智大勇的人物,虽然父子情深,他不愿轻身涉险,未届时刻,孤身轻试敌锋……”语音微微一顿,接道:“你自己想想看,令尊到底会不会来?”
皇甫岚沉吟了一阵又觉两者皆有可能,竟是拿不定主意,霍然站起身来,拔出臂上金针,道:“多谢姑娘施救,兄弟不愿委作预测,就此别过。”
林寒青突然挺身而起,道:“皇甫岚兄我伴你一行。”
皇甫岚摇头道:“林兄犯不着和我同冒此险,白姑娘说的不错,如若留在此地,生死各半,闯出去的话,却是九死一生。”
白衣女忽然盈盈一笑,道:“你不用劝他,他外貌随和,内心刚复,看去对人冷漠,实则一腔热情,他除非忍下不说,如若是话说出口,劝也无用!”
皇甫岚道:“你明白此去凶险异常,为什么要他轻身涉险?”
林寒青道:“此乃兄弟之意……”白衣女笑道:“你们可听过老僧割肉喂鹰的故事么?”
皇甫岚道:“你要我们学那老僧,舍身全人,如若在下一己之死,却能救得天下武林同道,那死我一人,也就够了,如若在下之死,无补大局,又何苦让那林兄弟,陪上一条生命。”
白衣女道:“你这人满好心嘛……”淡淡一笑,又道:“可惜,你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”
皇甫岚道:“这倒要听听高见。”
白衣女道:“你一人之力,决难是那梅花主人属下之敌,但如你们两人联手,那情势就大大不同了,纵然失手被擒,亦必将惊动到那梅花主人,至低限度,将使他们大费一番手脚,只有惊动那白梅花的主人,你们才有生存之机。”
皇甫岚、林寒青若有所悟,但却又不尽了然,相互望了一眼,默不作声。
白衣女举手理一下鬓边散发,笑道:“如若你能伤得那白梅花主人几个属下高手,那是最好不过。”
林寒青道:“为什么?”
白衣女笑道:“那才能使他动了生擒你们之心啊!”
林寒青冷冷说道:“大丈夫可杀不可辱,如其为他们生擒受辱,倒不如舍命一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