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文扬道:“古柏、荒草,何以带有剧毒?而且在无声无息中,使我们都中了毒。”
梅花主人道:“此事骤然之间听来,似是充满着神秘、怪异,但如说穿了,实是不足为奇……”
语声一顿,环顾了四周一眼,看四周群豪个个在凝神好听,接道:“我事先在古柏、荒草上,涂上了清水调和的剧烈毒药,早晨的需求,将那即将干枯的药粉,又行粘贴在枝叶上,但经过这半天烈日曝晒,露水早已干枯,风吹草动,枝叶飘摇,草叶上的药粉,就自行飞了起来;那药粉无色无味,满场靓飞,只要诸位张口说话。呼吸就在诸位不知之中,把那药粉吸入腹中。”
李文扬道:“原来如此,当真匪夷所思。”
梅花主人道:“但这也不是毫无条件,人人都能做到的事,天色的阴晴,风力的大小、风向、地势都是先行计算清楚,才能一举之间,打尽与会之人。”
李文扬奇道:“阁下难道就不怕中毒么?”
梅花主人微微一笑,道;“我要你们中毒,如果自己也被毒了,岂不是太可笑了么?”
李文扬剑眉一耸,道:“阁下能想到这等办法下毒,足见智慧过人。在下进入场中后,亦曾留心打量四周景物,终未能发现可疑之处。”
梅花主人道:“如若能被你们事先料到,老夫也毒不到你们了!”
李文扬道:“这方法虽是奥妙,叫人难测,只是手段有些卑劣,有失君子行径。”
梅花主人道:“兵不厌诈,愈诈愈好。彼此既是敌对,那还有什么仁慈之心、君子行径?”
李文扬道:“如阁下能以武功把我等杀死,更能使天下英雄折服!”
梅花主人道:“你可是有些死得不服气么?”
李文扬道:“暗施毒算,使我等失去抗拒之能,何止是输的不服,简直是怨急难平!”
梅花主人道:“我那逝去的父母,惨遭乱刀分尸,难道死的瞑目,败的甘心么?”
戒贪大师突然接口说道:“令尊、令堂虽然是死在群豪围攻之下,但那是动手相搏,各凭武功决斗,和暗施毒算,自是不可同日而语。”
梅花主人道:“大师之意呢?”
戒贪大师道:“老纳之意,西门施主也应该让他们有一施展武功的机会。”
梅花主人凝目沉思一阵,突然举步向玄皇教主行去,右手一伸,去抓面垂黑纱,口中说道:“我要瞧瞧机管绝伦的玄皇教主,生的容色如何?”
就在他手指将要触及那支皇教主覆面黑纱时,玄皇教主突然横跨两步,避开梅花主人的五指,冷冷说道:“如若你那下毒之举,也是一场赌约,那你算又败了一阵;在场之人,还有一个未曾中毒!”
梅花主人疾快缩回右手,道:“我不相信你没有中毒。”
玄皇教生道;“你要如何才能相信?”
梅花主人道:“接我三掌,看看你是否中毒?”
李文扬接道:“不行,她刚刚中了你‘摧心掌’,幸得那位兄台相救,眼下她身上金针未除,如何能和你动手?”
玄皇教主道:“其人用心恶毒,希望我伤在他三掌之下;我纵然未曾中毒,岂非死无对证了?”
梅花主人冷笑一声,道:“你也知道无能接我三掌么?”
玄皇教主道:“我中你的‘摧心掌’力,体能未复,在一个时辰之内没有再战之能。”
梅花主人冷笑一声,道:“你说的这般可怜,可是想求我烧你性命么?”
玄皇教主道:“满场群豪,都已陷入了你的暗施毒算之中,生死悉由尊便,本座死而何估?你武功再强,智慧再高,也难和天下英雄对抗,终有接首伏诛之日。你我之间,不过是早死晚死而已!”
梅花主人冷笑一声,道:“任你口齿伶俐,也难逃死亡厄运。你既没有中毒,那我就先杀你。”
双肩微微一幌,人已欺近玄皇教主,立掌横里斩去。
李文扬怒喝一声:“住手!”
飞身冲了过去,双足刚刚沾得实地,一跤栽倒地上。
原来他急怒之下,忘了身中剧毒,猛一提气,毒性发作,便摔下去。他虽然紧咬牙齿,一语不发,但从他头上滚滚的汗水,任何人都看得出,他正在竭力忍受着碎心断肠的痛苦。
玄皇教主身子一闪.又避开一击,右手向怀中一探,紧握右拳,道:“咱们如能同归于尽,那也算为武林做一件功德善事。”
梅花主人道:“老夫岂会被你们吓不成?”他口里虽是说的强硬,人却不敢再向前欺进,回目望了那黄衣老者一眼。
那黄衣老者早已和那黑衣人停手不打,看得那梅花主人招呼之意,立即跃飞过来。
梅花主人道:“你瞧瞧他手中拿的什么?”
黄衣老者应了一声,疾向玄皇教主扑去。
只听那独目老人说到:“教主待到老朽身侧。”
玄皇教主正待奔去,却被那黄衣老者抢先一步,挡住了去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