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云笙扮作一个跑堂夥计,包行却扮作一个老农。
两人重行走回前店,只见店中几个客人,都已离去。
只余下一个补锅的老人,还在店中,自斟自饮,这等荒野小店,只有一个厅房,只因此地位处要道人来人往,生意很好,这客栈房中,摆了十几张桌子,这时,除了那补锅老人自占一桌之外,而无其他客人,包行略一相度店中形势,选择了一个紧傍窗口的桌位上坐了下来。
木窗半开,包行可清楚看到店外大道上的景物,慕容云笙扮作一个跑堂的夥计,和店中真正的跑堂夥计站在一起,慕容云笙为求那真的跑堂夥计合作,塞给一锭银子,此时,艳阳高照,大道上一片静寂。
这本是一条行旅往来的要道,突然间行旅绝迹,出现一种异常的平静。
显然,这是三圣门中人的手段,使来往行旅,暂时断绝,意识着这地方将有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,慕容云笙等的心中焦急,望了包行一眼,包行微微颔首,示意他多多忍耐。
又等一顿饭工夫之久,突然有一批行旅拥至。
慕容云笙凝目望去,只见来人大都是精壮的汉子,扮装着各种不同的身份。
大都分人行入了对面店中。
其中一个中年文士,带着两个青衣童子,向慕容云笙停身的店中行来。
那真的跑堂夥计低声对慕容云笙,道:“你留心看着,"大步迎了上去,欠身说道:
“诸位里面坐。”
伸手去接左面童子手中的提箱。
那童子摇摇头,道:“我自己提着。”
慕容云笙藉机打量那中年文士一眼,只见那文士年约三旬以上,身着蓝衫,头戴方巾,白净面皮,脸上无须。
两个青衣童子,都在十六七岁左右,一个提着红色木箱,一个背着长剑。
那中年文士赤手空拳,衣裙飘飘的行入店中,目光转动,打量了店中形势一眼,突然挥手一招,道:“夥计。”
那真的跑堂急急行了过去,道:“你老有何吩咐?
中年文士轻轻咳了一声,道:“那窗口的老者,似是你们附近的人?”
店夥计道:“不错,你老有什么事?”原来慕容云笙和包行等,未雨绸缪,早已和那店夥计商量好了答对之词。
中年文士道:“你去通知他一下,要他早些回家去吧!”
那店夥计亦瞧出今日形势不对,这人虽然文质彬彬,随行童子身带长剑,不似普通商旅,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,不禁回头望了慕容云笙一眼。
慕容云笙急步行了过来,接道:“那位老丈和敝东是亲戚,在下等不敢启齿,咱们做生意,哪有撵走顾客之理。”
他说的声音很高,有意让那包行听到。
中年文士冷笑一声,道:“既是如此,你去要他换个位置坐吧,我要那靠窗的桌位……”
慕容云笙道:“这个,这个……”
中年文士冷漠一笑道:“你还是不敢去说……"目光转到右首背剑童子身上,接道:
“去要那老丈让开桌位。”
那青衣背剑童子应了一声,大步行到包行桌子旁,随手一掌,拍在木案之上,包行叫的四盘小菜和一只酒杯,突然自行跳了起来,酒溅、汤溢,了一桌子!
第三十一回风雨欲来
包行见青衣背剑童子拍案震起了自己桌上的酒菜,故作惊骇之状,转过脸来,望了那童子一眼,道:“小兄弟,怎么回事?”
青衣童子冷冷接道:“谁是你的小兄弟了。”
包行道:“你这点年纪,要老汉怎么称呼呢?”
青衣童子道:“不用称呼了,你搬搬位置就是!”
包行奇道:“老汉一向就在此地用酒,半年来未曾移动过地方。”
青衣童子冷冷接道:“今日移动一下不妨,”包行应了一声,起身行到壁角处一个桌位之上。
慕容云笙又端两样小菜,一壶烫热的老酒。行了过去,放在包行桌上。
包行低声说道:“注意他们提的木箱。”
慕容云笙微一颔首,退了下去。
只见那中年文士,行到靠窗桌位上,坐了下去,那真的跑堂夥计,早已收拾了酒杯菜盘,抹净桌子上的酒汤。
就这一阵工夫,又有四个五旬左右的健壮大汉,各带兵刃,行了进来,坐在靠门口处一张方桌之上。
慕容云笙忙着送茶上酒,一面却留心着店中形势。
片刻工夫,店中又拥进来十几个人,整个店中的桌位上,都坐满了人。
慕容云笙约略的估计了一下,连同那中年文士,店中已然有十四五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