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一个大汉站起身子,行了过去,道:“在下张清臣,愿入飘花门。”
那执笔老人翻开书册,匆匆写了一阵,道:“请入后殿吧!”
张清臣应了一声,大步由唐玲和齐丽儿之间,行了过去。
一人带头,紧接着很多人站了起来在那执笔老人处留下姓名,鱼贯向殿后行去。
慕容云笙暗中点数,一阵工夫,已有三十余人,行入殿后。
但仍有大部分人,坐在原地不动。
唐玲目光转动,扫掠了端坐在殿中的群豪一眼,缓缓说道:"诸位,都不愿入我'飘花门'吗?”
只见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,站了起来,道:“姑娘适才说过,如果我等不加入飘花门,姑娘亦不勉强,不知是真是假?”
唐玲道:“自然是当真了。”
那老者道:“这些人既是坐着不动,自然不属卷入江湖纷争之中,还望姑娘履行诺言,放我等离开。”
唐玲点点头,道:“如是诸位都有心,我等决不勉强,不过,有几句话,我不得不先行说个明白。”
那老者道:“我等洗耳恭听。”
唐玲道:“诸位接得花令,如限赴约而来,只怕此事早已为三圣门中知晓,恐怕三圣门中人,不肯放过诸位。”
果然,这几句话发生了极大的力量,又有十余人站了起来,留下姓名,行人殿后。
余下的仍然静坐不动。
唐玲举手一挥,道:“打开殿门。”
但闻一个娇脆的声音应了一声,殿门应声而开。
唐玲道:“不愿留此之人,请把花令放在殿外的木案之上,各自回家去吧。
那老人轻轻咳了一声,道:“目下江湖上情势纷乱,很多洁身自保的人,尽量逃避江湖纷争,仍难免有罹惨祸,投入‘飘花门',是福是祸,很难作个论断。”
语声一顿,接道:“不过,老朽年纪已大,生死已然置之度外,希望能终老田园,纵然要死,也望能埋骨桑梓,如何自处,诸位自作考虑,老朽要先走一步了。”
大步出殿而去。
这老人一走,立时有很多人追随其身后,向外行去。
慕容云笙冷眼旁观,只见数十人出殿而去,但却仍有十余人,留在大殿之上,显是不知所措,难作决定,不禁微微一笑,暗道:众生形相,各有不同。
突然觉着两道冷森的目光,直逼过来,不禁转眼瞧去。
只见那盯注在自己脸上的人,正是齐丽儿,不禁心头一震,暗道:“这丫头目如冷电一般,炯炯逼人,显是内功有着很深的造诣,上次见她时,我竟然一点也瞧不出来。”
只见齐丽儿两道目光,停顿在自己身上,久久不离开去。
慕容云笙霍然警觉,急急站起了身子。
原来,大殿中所有的人,都已站了起来,只有自己一人,还坐着未站起来。
显然,这过度的沉着,引起了那齐丽儿对他的怀疑,慕容云笙站起身子后,虽故意在人群中穿插,但仍然不时发觉齐丽儿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转动。
只见大殿中人数愈来愈少,又有数人出殿而去,也有数人投入飘花门中走入后殿。
慕容云笙心知已无法再拖延下去.必须极快的决定行止,如再拖延下去,势必要露出破绽。
离开这里,只要出殿而去,纵然那齐丽儿心中有些怀疑,也不致破例的赶出殿外,那是万无一失了,但却又不知这些人行入后殿中谈些什么,进入后殿瞧瞧,才能知晓飘花门中真正的隐秘。
他生性好强,略一沉吟之后,举步向殿后行去。
那举笔老人一横身,低声说道:“报上名来。”
慕容云笙早已想好了假名,随口应道:“常三峰。”
那老人在簿上记下了名,退一步,让开了去路。
慕容云笙举步向前行去。
从来未问事的齐丽儿,突然说道:“常英雄。”
慕容云笙已经行过了齐丽儿,闻名停了下来,道:“姑娘有何吩咐?”
齐丽儿道:“壮士可否把你的花令,给我看看?”
慕容云笙也不多言,缓缓把花令递了过去。
丽儿接过花令,看了一阵,淡淡一笑,道:“常英雄何处来?”
一面把花令交还慕容云笙。
慕容云笙似是未料到她多此一问,不禁一怔,道:“曹州府。”
齐丽儿道:“嗯,辛苦了。”
慕容云笙接过了花令,行人殿后,只见烛光辉煌,果然已摆着很多桌椅。
入殿英雄,三五成群的围坐一桌,低声交谈。
慕容云笙目光四顾,全场中不见有一个飘花门中人,心中奇道:难道那飘花令主,有意的要使他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人,先行结识,故意不派人主持。
这奇怪的情势,激起了慕容云笙的好奇之心,暗道:这情形扑朔迷离,倒要看个明白不可。
心念一转,缓步行到一张桌位之上,坐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