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一个发髯皆白的青衫老人,当门而立。
慕容云笙盯注那老人瞧了一阵,道:“老前辈可是慕容长青?”
青衫老人缓缓点头,道:“我是慕容长青,阁下是……”
慕容云笙扑身拜倒於地,道:“见过爹爹。”
青衫老人脸上闪掠一抹讶然之色,但不过一瞬之间,又恢复了平静之容,道:“阁下是…,¨”慕容云笙接道:“我是幕容云笙。”
青衫老人啊了一声,道:“你先进来,咱们慢慢地谈。”
慕容云笙站起身子,行人石室。
杨风吟紧随在慕容云笙身後而入。
青衫老人缓缓掩上石门,步履摇颤地行到石室壁後一座石榻之上,坐了下去。
杨凤吟冷眼旁观,看他举步艰难之状,似是一身武功,都已经失去。心中暗暗骇然,忖道:“他如失去武功,救他离此,只怕非易了。”
慕容云笙早已经泪眼模糊,未注意到那老人的举动。
那青衫老人坐稳身子之後,目光转望着杨凤吟,道:“这位姑娘是--”杨凤吟接道:
“晚辈杨凤吟,和慕容兄是道义之交,情同兄妹。”
青衫老人点点头,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杨凤吟突然一整脸色,严肃地间道:“老前辈,可是慕容大侠麽?”
慕容云笙连经凶险之後,也变得小心起来,听那杨凤吟问的口气不对,立时心生警惕,举手拭去目中泪水,只见那青衫人手搏长髯,坐在石榻之上,沉吟不语。似乎是杨凤吟这一问,问得那老人很难作答。
陡然之间,慕容云笙心中动疑,神情肃然地问道:“老前辈到底是不是慕容长青?”
那青衫老人缓缓抬起一双失去神采的眼睛,答非所问地道,“你是募容长青的儿子?”
慕容云笙道:“不错,老前辈如若不是慕容长青,希望早说实话,免得招杀身之祸。”
青衫老人突然放声而笑,道:“老夫被囚於此,已不知几易寒暑,除了进食之外,何异行??走肉,早已了无生趣,你如想以死威胁我,老夫早已无贪生之心了。”。
慕容云笙怔了一怔道:“听老前辈的口气,已经承认不是幕容长青了。”
青衫人摇摇头道:“老夫没有说不是慕容长青。”
慕容云笙一皱眉头,道:“你如是慕容长青,自然知晓慕容长青昔年之事。”
青衫老人双日盯注在慕容云笙的脸上,摇摇头,叹道:“不论我是不是慕容长青,但你是慕容长青的儿子,那就成了。”
慕容云笙怔了一怔,道:“晚辈不解老前辈言中之意。”
青衫人颔首说道:“你千里迢迢,受尽了千辛万苦,找来此地,那是一片可昭日月的孝心,只要你有此心,那就算尽了孝心了--”慕容云笙事先想到了很多意外变化,但却从未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景,一时呆在当地,不知如何应对。
杨凤吟缓缓伸出手去,拭去慕容云笙夺眶而出的泪水,柔声说道:“你静静心,休息一下,我和这位老前辈谈谈。”
慕容云笙长叹一声,退到一侧。
杨凤吟清澈的眼神,凝注在青衫老人的脸上,缓缓说道:“老前辈,不论你是不是真的慕容长青,但他是慕容长青的儿子,有很多话,也不便说,我就不同了。”
青衫人道:“你怎麽样?”
杨凤吟道:“我没有他的顾虑,我能畅所欲言,放手施为。”
青衫老人淡淡一笑,道:“好!老夫愿闻其详。”
杨凤吟道:“你如是慕容长青,就该体谅他千辛万苦,找来此地,历九死一生之险,孝心足以撼天动地,就该认他为子,说明内情”青衫老人似是被杨凤吟犀利的言词,逼得想不出适当措词回答,沉吟了一阵,道:“如是老夫不愿说呢?”
杨凤吟道:“那你就不是慕容长青。”
青衫人道:“就算你能证实了老夫的身份,不是慕容长青,你将如何?”
杨凤吟道:“那好办。”
突出左手,一把抓住了青衫老人的右腕脉穴,道:“我要一根一根地拔下你的满嘴胡子,再拔光你一头白发,然後再拔牙齿,挖你眼晴。”
青衫老人怔了一怔,道:“老夫早已活腻了。不怕死。”
杨凤吟道:“谁要你死了,我要你不死不活的再受十年罪。”
一面说话,一面暗加手劲。
但闻老人失声而叫,疼的老泪滚落,脸色大变。
慕容云笙心中大急,道:“轻一些,不要伤了他老人家。”
杨凤吟道:“他不是你爹爹,你爹爹一身绝技,怎会如此不成。”
慕容云笙道:“也许他们废了他一身武功。”
杨凤吟道:“依你之意呢?”
慕容云笙道:“你慢慢地问他,不要伤害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