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玉道:“兄弟倒是曾听家父讲解八卦、九宜阵式,及破解之法,只可惜兄弟天性愚蠢,只学得一点皮毛。”口中说话,心中却在默数那松竹相隔距离,暗中推算。
徐元平看他目不转瞬,口齿启动,似正在用心计算什么,不敢出言惊扰,静静的站在一侧,心中却在暗暗赞道:“此人不但武功高强,而且旁博奇门神算,倒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。”
大约过有一刻工夫,查玉凝重在肃的脸上,忽然绽出了笑容,说道一这在院中的主人,实非平庸之辈,竟能把八卦、九宫变化,探合一起,几乎把兄弟蒙骗过去。”
徐元平喜道:“怎么?兄台已筹思得破解之法了吗?”
查玉笑道:“这八封、九宫的变化,如放在家父眼中,实乃雕虫小技,但兄弟却不敢夸此海口,只自信尚可为徐兄识途老马,但请随在兄弟身后,照着兄弟出步转弯的走法,当不致被这区区松竹植成的阵图所困。”
徐元平道:“查兄多才多艺,兄弟今宵要仰仗大力了。”
查玉微笑道:“好说,好说,兄弟有鐕,走前一步带路了。”突然一提真气,身躯凌空而起,起落之间,人已到了松竹林边。
徐元平紧随查玉身后而行,果然毫无阻碍,片刻之间,穿过了五丈左右的松竹林。
停步望去,只见景物大变,满地寸许长短的青草中,种植着各种花树,有的盛开怒放;也有的叶落技秃,也不知从哪里移植而来。
两人深入了四五丈左右,忽闻一声凄厉刺耳的竹哨之声,传人耳际,紧接着前面丈余处一株高大的花树上,出现一盏红灯。
查玉见那灯出现得突冗诡异,心中做生惊骇,大喝一声,飞身直跃过去,人还未落实地,已发出家传武学百步神拳,一股强劲的拳风,破空直击过去。
但闻砰然一声,那突然出现的红灯吃查玉击出的拳风,打得飘空飞去,应手而炼。就这一瞬之间,花树林中一片红灯晃动,出现了百盏以上。两人不觉间被那出现的红灯分去了心神,流目四顾起来。
但见那出现红灯忽然交叉移动,片刻间数易其位,因那红灯一阵交叉移动过后,逐渐由多而少,只剩了十余盏左右,在相距两人四五丈不停晃动。
徐元平看得心烦,倒脸对查玉说道:“查兄,那红灯移来移去,分明有人在捣鬼,咱们追过去活捉一两个再说。”
查玉虽然觉出这红灯出现的大是怪异,但一时之间,也想不出是河路道,他自恃通达八封、九宫阵图变化之术,不致被困,当下应了一声好,振换疾扑过去。
徐元平紧随追扑过去,哪知两人刚一跃起,前面十余盏红灯突隐,左侧却又陡然现出了三盏红灯。
查玉冷笑一声,不待身子落地,猛然一提真气,硬将向前疾扑的身子收住,右手探杯摸出两枚制钱,运足腿力忽向左侧红灯打去。
果然镖不虚发,两盏红灯,同时被铁镖打熄,余下的一盏,也自动隐去不见。
花树林中又恢复一片夜暗之色和原有的寂静,但两人却被红灯一扰,分去了心神,待想辨认出路之时,才觉出迷了方向。
查玉见闻广博,心知此刻最是慌乱不得,只要再有失错,必要遭人暗算,当下低声说道:“徐兄且请安心,莫再乱闯,只要我们心神不乱,敌谋决难得逞,这花树林虽有古怪,不外机关埋伏,咱们最好能先静坐运功,调息一阵,待心神宁静时,再思破敌之策。”说完,当先盘膝而坐,闭目运气行功。
徐元平看查玉沉稳干练,临事不乱,心中又增了几分敬服之感,当下依言静坐。运气调总。
他所习佛门排坐之祛,大异一般内功修为,一经静坐下来,耳目反而特别灵敏,刚一人定,忽闻嗡嗡之声,遥遥飘传入耳。
睁眼望去,只见查玉静坐如故,似是毫无所觉。他乃毫无江湖阅历之人,虽闻异声,但见对方丝毫没有感觉,反而心疑自己听错,故并未出言招呼查工。
但闻嗡嗡之声愈来急是强烈,而且四面八方群起相和,才觉出事情不对,运足自力看去,夜色中隐隐可见千万黑点,飞朴而来,心中忽然一惊,大声叫道:“查兄快些站起。”
当先挺身而起。查玉听得徐元平大叫之声,立时跃起身子,就这刹那工夫,十余只奇大毒蜂,已飞近两人身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