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般坦坦白白的说出来,使神州一君易天行大感尴尬,他虽是久经风浪之人,通事镇静无比,也不觉脸上一红,轻轻的咳了一声,道:“只怕今日来此之八,都非无因……”
紫衣少女娇声笑道:“不用解释了,他纵然不说,难道我还想不到吗?”
易无行道:“姑娘先破坏咱们相约之言,自是不能怪在下言而无信。”
拂花公子突然向前欺进一步,接道:“姑娘问完了吗?”
紫衣少女道:“问完了。”
挑花公子道:“在下来此,首要之意,是一睹姑娘玉容……”
紫衣少女笑道:“此地众目睽睽,我纵然有心让你瞧瞧,但也没有这样厚的脸皮!”
拂花公子道:“如此姑娘之意见?”
紫衣少女道:“今夜三更,你到对面峰顶之上相见,咱们对月清谈,那才够施旋风情,此刻去我面纱,见者非你一人,岂不大煞风景?”
这几句话,说的情意款款,而且声音娇柔,如闻宣簧。拂花公子顿觉那柔媚的声音,桃得心神荡漾,回头扫视群豪一眼,说道:“在下先行告别,姑娘言而有信,想不致有负今夜三更之约。”转过身子,大步而行。那黄衣大汉紧随在桃花公子身后行去。梅娘目注拂花公子背影消失不见,摇摇满头白发,低声对那紫衣少女说道:“孩子,你在玩的什么花样?连我这双老眼,也被你搅花了。”
紫衣少女缓缓把身躯靠在梅娘身上,附在她耳旁,说道:“梅娘,我被骗了。”梅娘证了一怔道:“谁骗了你?”
紫衣少女道:“不要说啦!说也没有用了,就算他真的没有死,反正我这样也不愿再见他了。”
那紫衣少女说话声音虽低,但场中人都是武林中一流高手,耳目机敏无比,而且个个又都存了偷听之。是以那紫衣少女倚在梅娘肩上之后,大都把耳朵伸了过来,想听到一些隐秘。
王冠中冷哼一声,双掌挥动,潜力应手而出,劲风激荡,把紫衣少女原已低微的音波,行散开去,群豪竟然都未听得那紫衣少女说的什么。
梅娘若有所悟地啊了一声,道:“孩子,咱们早些回南海吧!
你爹爹无所不能,或能使你恢复……”
紫衣少女突然一挺娇躯,离开海银怀抱,接造:“我不要问上,你回去吧!”
梅娘碰了一个钉子,黯然叹道:“任性的孩子,你当真要把我折磨死吗?”
紫衣少女不再理会海娘,大步向易天行走了过去。王冠中身子一撗,拦住去路,低声说道:“师妹有什么话,站在此地说说也是一样……”
紫衣少女黯然叹息一声,道:“你还要管我的事吗?难道你害得我还不够,快些闪开去吧!”
王冠中怔了一怔,依言问到一侧,脸上满现优愧之色。
紫衣少女走近易无行身前,停了下来,探手人怀摸出戮情剑匣,和一本薄册子,说道:
“这册子上面,记载有入孤独之墓的方法,只要作按照我册子上记载的方法,可保畅行无阻。”
易无行证了一怔,终于伸手接了过来,看也不看一眼,就放入怀中。紫衣少女道:“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吧!”易天行脸色十分难看,但神情仍然十分镇静,勉强一笑,道:“姑娘盛情,在下感激不尽!”
紫衣少女突然提高了声音,道:“我们南海门的紫玉钗,就放在这座新冢之中,谁要想取,尽管请使吧。”
杨文尧、冷公霄、丁炎山、查子清等人的目光,一齐投在易天行的身上,脸色十分凝重,似是正在想着一件十分重要的事。
群豪虽然无法看到那册子中记的什么,但那戮情剑匣,却是货真价实之物,一目了然,毫无半点虚假,仅此一物,已足引起群豪相争之心了。
易天行一扫四周群豪神情,心中暗暗忖道:“这鬼丫头已把所有的隐秘,大都抖楼出来。此时我如再加否认,徒然招致讥笑。”
心念一动,说道:“姑娘既然愿回复旧约,在下自是欢迎万分,不知咱们几时再见。”
紫衣少女道:“怎么?你要走吗?”
暴天行道:“在下想先告辞一步。”
紫衣少女道:“你不怕别人出手枪作的戮情剑匣?”
易天行捻髯大笑,道:“在下一生,甚少和武林同道相争,但并非惧怕于人,放眼当个武林之世,能使在下心生敬畏的,实难找出几人……”
这几句话说的狂傲自大,一反平时为人的谦和。紫衣少女见目的既达,挥手笑道:“要不要我派人护送于你。”
易天行道:“不必了。”转过身子,大步而去。
杨文尧转过脸去,低声和查子清耳语几句,高声说道:“易兄,慢行一步,咱们结个伴儿如何?”
易天行停下脚步,回头笑道:“杨兄一人,不觉着人单势孤吗?
请他们一齐来吧!”
杨文尧知他出言讥笑自己,不敢单人和他同行,但他心地阴沉,听懂装作听不懂,呵呵大笑两声道:“兄弟恭敬不如从命……”
回头对查子清说道:“查兄、冷兄、丁兄,咱们一起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