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公明皱了皱眉,低声道:“老弟,你没有骗我?”
方雪宜笑道:“没有!”
祝公明缓缓地探出头来,向四周打量了一下,这才又道:“老弟,那辛老儿现在何处?”
方雪宜笑道:“辛老现在前寺之中……”
祝公明笑道:“他不在这楼下吗?”
方雪宜笑道:“没有!晚辈乃是独自一人前来,辛老自是不会知道你老已在寺中的了!”
祝公明沉吟了一阵,这才探出半了个身子,说道:“老弟,你真的不曾对辛柏公说……”
方雪宜不等他把话说完,便自接道:“老前辈晚辈等人既是知道你老不愿让辛老知道你的身份,那自然是不会对他言明了……”似这等昧心之言,方雪宜口中虽然是说了出来,但俊脸之上,已暗暗感到发烧。
幸而祝公明只顾向着门外探看,未曾瞧到方雪宜赫然的神色!
祝公明这时大概看明白了门外并无辛柏公的身影,哈哈一笑,闪身打经柜之上,跳了下来。
入云大师在祝公明落地以后,便自走进门内,合十向他为礼,笑道:“贫僧入云,见过祝老施主!”
祝公明对那辛柏公虽然十分敬畏,但对入云掌门人却是摆出一副大刺刺的神色,摆了摆手,笑道:“掌门人免礼!”
他这等口气,只把方雪宜听得怔了一怔,暗道:“他怎可用这等口气,对待少林掌门呢?除非他是入云大师的长辈……”
思忖间,只见入圣大师也走了进来。
祝公明瞧见入圣,竟是皱眉道:“福建莆田下院,可是大和尚管的吗?”
入圣大师合十道:“老施主,莆田下院,已由贫僧弟子接掌方丈了!”
祝公明冷笑道:“大师似是十分放心那福建莆田下院的了!”
入圣大师道:“老施主……莫非老施主近日去过福建莆田下院吗?”
祝公明道:“老夫那有工夫跑到福建?不过,据老夫所知,大和尚来到嵩山以后,莆田少林就出了事了!”
入圣大师呆了一呆,道:“老施主既是未去福建,又怎的知晓莆田少林下院出了事?”
祝公明道:“老夫怎生知晓,你倒不必过问,反正,老夫没有骗你便是!”
入圣大师看了入云大师一眼,道:“掌门人,近日莆田可有消息传来?”
入云大师道:“昨日方始收到宏光师侄信息,倘是莆田那边出了什么事,那也不会再有信鸽前来的了!”
祝公明冷冷一笑道:“那信上怎么说的了?”
入云大师沉吟一下,方道:“那信上言道,寺中一切安谧如常!”
祝公明忽然大笑道:“掌门人,你们上当了!”
入云大师一怔道:“贫僧上了什么当?”
祝公明道:“那书信只怕不是你那宏光师侄所写的吧!”
入云大师道:“笔迹不错,怎会有假?”
祝公明笑道:“大师之意,那正是你师侄亲笔的函件吗?”
入云大师道:“不错……”
祝公明看了两位和尚一眼,笑道:“倘是有人仿造笔迹呢?”
入云大师道:“怎么会,想那宠光师侄为人精明能干,贫僧不信,他会被人蒙蔽……”
祝公明道:“蒙蔽自然不会,如是有人迫他书写这等平安信函,只怕又当别论了吧!”
他话音一落,入云大师不禁呆了一呆。
入圣大师脸色大变,接道:“老施主之言,是那莆田下院已然落在敌人的手中了吗?”
祝公明道:“也许没有,只是,老夫却听说到莆田下院已经被人控制了!”
入圣大师道:“怎么说的。”
祝公明道:“自然是五大魔主手下的人!”
入圣大师沉吟道:“但不知施主在何处听来的消息?那说出此事之人现在何处?”
祝公明道:“那人吗?他此刻只怕已经被人杀死了!”
方雪宜这时只听得心中一动,忖道:“莫非那说出此事之人,便是死在太室峰头的汉子了?”
他一念及此,不禁接道:“祝老,那人是死在你老的手下?”
祝公明笑道:“谁说的?老夫岂是随意杀人之人?老弟,你这话是从何而起?”
方雪宜笑道:“这个……晚辈在日落之前,曾经去过太室峰头一次……”
祝公明闻言,脸色一变,道:“你今天去过吗?”
方雪宜道:“你老不相信吗?”
祝公明道:“相信,一千个相信,一万个相信!”
方雪宜心中已然有了七八分明白,当下只是淡淡一笑,道:“祝老,晚辈发现,那死去之人,似是穿着那宋孚为你买的衣履呢!”
祝公明皱起了双眉,道:“老弟,这么说,那人当真的已然死掉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