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惶急的星眸中,向四下一扫,想是不见了罗雁秋的身影,两行清泪,竟自顺腮流了下来。
那中年文士霍然又睁开眼睛,向红衣妇人等四人缓缓说道:“各位且请去休息,我还有话要向这两个孩子说!”
他虽是缓缓说来,却隐含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力量,红衣妇人、黑衣老者、吴驼子、柳四婆齐地诧然望了太史潇湘和赵紫燕一眼,移动着脚步,向外走去。
中年文士又自长叹了口气,缓缓说道:“湘儿,燕儿,你俩人找我可是为了罗雁秋那孩子吗?”
太史潇湘没料到她父亲竟忽然变得如此祥和,一时之间,竟痴呆呆地说不出话来。
赵紫燕更是低垂着头,神情仿佛仍然甚是惧怕。
中年文士一指案前两处锦凳,含笑说道:“你们俩人坐下,等我把话说完,你们再说。”
太史潇湘和赵紫燕自从不见了罗雁秋的影子,心下早已暗暗焦急,但却又不敢提出询问,只得依言坐下。
中年文士向她俩人微微一笑,说道:“罗雁秋的确是个极为英俊潇洒的少年,无怪燕儿在闻名之时,便已暗暗喜爱着他。”
赵紫燕早又垂下头去。
中年文士微笑着向太史潇湘说道:“你表面上虽然是帮你燕表妹的忙,但是心下……哈哈!爹爹不揭穿你的心事,免得你也不好意思了。”
太史潇湘却听得心下甜甜的,撒娇似地说道:“爹爹!你……你竟然也会开人家的玩笑。”
她此刻显然胆子已大了许多。
哪知中年文士却面色一整,沉声说道:“你们喜欢他虽然可以,但却万万不能爱上他,这道理你们知道吗?”
两个少女的芳心顿时一沉,中年文士又是长叹一声,缓缓说道:“这道理虽是简单至极,但却很少人注意他,那便是愈是使人喜爱的男人,爱恋他的女子亦必愈多;愈是风流倜傥之人,愈是用情不专,到处制造情孽,这罗雁秋便是如此的一个人,也像你爹我,唉!你们可知我为何会来在这无极岛上?其实这也便是一种逃避情孽之法!”
太史潇湘和赵紫燕闻此俱如当头浇了一盆冷水,却听中年文士突地提高声音,又道:“何况他身上还有许多其他的罪恶,例如背叛师门……”
他话尚未完,太史潇湘已急急打断他的话道:“爹爹!那全是一桩误会,他所做的,都不能怪他,因为他那时已服用下迷神药,记忆全失,是以是……”
中年文士突地长身而起,变色说道:“你们是听谁说的?可是真的吗?”
忽听一声“扑哧”娇笑,起自阶下,一个轻柔的女子声音道:“是我说的,姊夫!难道你还不信吗?”
太史潇湘见一个青衣貌美的女子,轻移莲步,缓缓走来。
太史潇湘和赵紫燕一见那女子,齐地欢声叫道:“阿姨,你怎么也找到这里来啦?”
那青衣女子咯咯笑道:“这又不是真的太虚宫,难道我还找不到吗?”
中年文士面容一变,沉声说道: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
青衣女子又自笑道:“姊夫,我便是你的姨妹杜月娟呀!”
太史潇湘插口说道:“爹爹!她便是失踪多年的二阿姨的妹妹。”
中年文士大声道:“什么?你那二阿姨,湍儿可是已找到她了吗?”
太史潇湘道:“正是,二阿姨已然回到红叶轩,爹爹你也该去向她老人家赔个不是了。”
中年文士尴尬一笑道:“不错!不错!”
大步向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