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他缓缓睁开双目,打量了俞秀凡一眼,暗然叹息一声。
道:“小兄弟,是你救了我?”
俞秀凡道:“救人之急,拯人之危,乃为人之道,兄台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青衫文士道:“读书人究竟是与众不同。”
俞秀凡笑一笑,道:“兄台病势似很沉重,这一碗姜汤只能使你暂时苏醒过来,必得早些请个郎中瞧瞧才是,”青衫文士淡淡一笑,道:“我身上有药物,小兄弟替我拿一下。”
俞秀凡道:“兄台药物放在何处?”
中年文士道:“在我腰间一个布袋之中,劳请小兄弟,替我解下。”
敢情他连解开腰间袋子的气力,也没有了。
俞秀凡依言撩起了中年文士的长衫,解下他腰间一个白带子。
这带子形如褡裢,似是装了不少东西。
青衫文土轻轻叹息一声,道:“小兄弟,由绣金龙那边算起,第三节中放有一个白色的玉瓶,取它出来。”
俞秀凡目光一转间,发觉那条白布腰带,共分七节,每一节中,都似装有东西,不过东西有多有少,心中念转,人却依言从第三节白布带子中取出了一个玉瓶。
中年文士尴尬一笑,。道:“小兄弟,拔开瓶塞,替我倒出两粒药九。”
俞秀凡看他背倚壁间,脸色一片苍白,虽然说话的神情很从容,但神色问却隐隐流露出无限的疲惫,急急打开玉瓶,倒出了两粒白色丹丸。
中年文土苦笑一笑,张开嘴巴。他没有说话,但脸上却流露出无限尴尬之情,看神情无疑是说,请你老弟把药物送人我口中如何。
俞秀凡缓缓把丹丸放人那中年文士口中,随手端起了一杯开水,替那中年文士冲下了口中的丹九。
中年文士闭上双目休息了一阵,脸上突然泛出红光,睁开双目,道:“小兄弟,这寺中有些什么人?”
俞秀凡道:“一位看顾香火的老丁,再就是在下我了。那丁老丈年过七旬,耳目不灵,行动不便,兄台需要什么,只管吩咐在下就是。”
中年文士脸上泛现微微的笑意,道:“小兄弟,你贵姓啊!”
俞秀凡道:“在下姓俞,双名秀凡,请教兄台?”
中年文士沉吟了片刻,道:“我姓艾,比俞兄弟年长了几岁,恕我托大,你就叫我一声艾老大吧!”
俞秀几道:“艾兄既然长我几岁,理应叫你一声大哥才是。”
中年文上笑一笑,道:“那岂不太委曲你兄弟么?”
俞秀凡道:“艾兄说那里话,小弟看艾兄气字不凡,不知怎的竟抱病赶路,倒在荒野。
如非小弟在此借读,这寺中的丁老丈,耳目迟钝,只怕艾兄……”话到此处,突然住口不言。
中年文上笑一笑,道:“俞兄弟,世间有所谓缘分二字,咱们这番相遇,也许就是缘分了。”
俞秀凡道:“大哥说的是,如非小弟在此借读,也许大哥不会抱病赶路,病倒于此了。”
中年文士神色突然间转变的十分凝重,缓缓说道:“俞兄弟,你在这开封可有亲友?”
俞秀凡摇摇头,道:“没有。大哥问此作甚?”
中年文士探手从腰间褡裢袋中,取出二颗明珠,道:“兄弟,这里有明珠两颗,请兄弟收下。”
俞秀凡非出身于富豪之家,但他读书颇杂,胸罗甚博,看那两颗明珠,都如猫眼一般大小,灯光下耀眼生辉,心中虽然惊奇,但却摇摇头,道:“大哥这两颗明珠光华耀目,想必是价值连城之物。”
中年文士道:“兄弟好眼光,这两颗明珠,价值在万两以上。”
俞秀凡脸上一寒,道:“大哥,要把这两颗明珠送给小弟,不知是何用心?”
中年文士叹道:“兄弟不要误会,先请收下,小兄还有话说。”
俞秀凡道:“大哥,小弟虽是出身寒微之家,但幼读圣贤书,深知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。大哥不明不白的给兄弟这样珍贵的两颗明珠,如不把事情说明,小弟……”
中年文上接道:“俞兄弟果然是一个君子人物。”
笑一笑,接道:“不瞒兄弟说,小兄不是生病。”
俞秀凡吃了一惊,道:“大哥不是生病,那是……”
中年文士道:“小兄是被人打伤的。”
俞秀凡呆了一呆,道:“大哥和人打架了?”
中年文士叹口气,道:“兄弟不是江湖中人,不知江湖中事。小兄先受人暗算,后遭围攻,以致内腑中受了重伤,小兄相信他们很快会找到此地,但小兄伤势甚重,一时间无法行动,小兄弟如下避开,只怕要身受牵累。这两颗明珠,留在小兄身上,己属无用之物,万一小兄被他们杀死,此明珠岂不便宜别人。兄弟才情非凡,人如其名,这两颗明珠,可助你安顿家园,也好一心读书。兄弟,钱财虽是身外物,但要衣食足而后知荣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