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秀凡轻轻咳了一声,道:“现在,你们要杀死她,也已经很悲惨了。”
青衫老者道:“还不够。老夫要她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,死的十分凄惨,要她死不瞑目。”阴沉一笑,接道:“老夫看她是一位颇知羞耻的人,所以,老夫要使她感觉到很大的痛苦,就使她受最大的羞辱,我要她全身不留寸楼,要在她死去之前,受到最大的羞辱。”
俞秀凡怒道:“你这人一把年纪了,作事怎的全无一点德行?”
青衫老者道:“老夫如是很有德行的人,怎会执掌这行法堂之位。”
俞秀凡长长吁一口气,道:“阁下,谁无子女,彼此敌对相处,杀了她也就是了,如是这样污辱她,阁下能够安心么?”
青衣老人冷然一笑,道:“别对老夫说教,我年近古稀,无妻无子,也不怕什么报应临头。”仰面打个哈哈,接道:“不过,俞秀凡,只有你可以救她。”
俞秀凡道:“我能救她?如何一个救法?”
青衫老人道:“投降造化门,老夫就可饶过她,一人成佛,九族升天,他们也可以跟你享用不尽。”
俞秀凡道:“要我投降造化门?”
青衫老人道:“不错。你只有这样的一条路走,除了投降之外,无法救她。”
俞秀凡道:“阁下,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一想。”
第三十一回情重如山直捣黄龙
青衫人道:“你要好多时间?”
俞秀凡道:“一顿饭的时光如何。”
青衫老人道:“好吧!就给你一顿饭的时间。”
俞秀凡道:“还有条件。”
青衫老人道:“我们对你,已经极尽容忍,你如想的条件太苛刻,那就不要谈了。”
俞秀凡道:“我要静静的思索一顿饭的时光,这里不许留下你们的人监视我们,也不许你们在暗中愉看。”
青衫老人道:“好吧!”老夫也答应。我冷面血手一生中从没有这么凑合过人。举手一招,道:“把那丫头送上刀椅,咱们离开!”
黑衣大汉应了一声,抱起萧莲花,重又放上刀椅,上了刀箍,转身向外行去。
俞秀凡道:“慢着!扣活她的穴道。”
黑衣大汉冷笑一声,道:“你小子什么身份,也要指令老子么?”
青衫老人道:“照他的话做,拍话这丫头的穴道!”
黑衣大汉无奈,拍活了萧莲花的穴道。
青衫老人道:“老夫一顿饭后,再来此地,希望你能有决定。”
俞秀凡道:“不论是什么样子的结果,我都会给你一个决定性的答复。”
青衫老人道:“好!就此一言为定。”大步行了出去。黑衣大汉紧随身后而去。
萧莲花人早已清醒过来,但直待青衫老人等离去之昏才忽然睁圆双目,道:“俞少侠,贱妾很惭愧,恕我不能追……”
俞秀凡急急接道:“不可造次!听在下一言。”
萧莲花道:“我这样赤身暴露于众目瞬腰之下,活着还有什么颜面?”
俞秀凡道:“姑娘!目下不是顾及颜面攸关的时刻,你受尽了委屈,受尽了屈辱,但你必须活下去。需知这一场正邪存亡的搏斗,在过程中难免要忍辱负重,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的分野,就在此地了。如果姑娘因此而死,那岂不是全无价值了么?”
萧莲花叹息一声,道:“俞少侠!我还能活下去么?”
俞秀凡道:“能!你身上的伤痕,今日的羞辱,都是日后的光荣标识和记忆。”
萧莲花道:“别人的看法呢,难道也都和你一样么?”
俞秀凡道:“至少也应该和我一样,对你敬重。”
无名氏接道:“严格点说,江湖人对你萧姑娘的敬重,应该是超过俞公子。”
萧莲花果然安静下来,静坐不动。
俞秀凡轻轻叹息一声,道:“无名兄,如何能打开这些刀枷?”
无名氏低声道:“公子请把坐椅向后移动,如若咱们能前后相距到两尺左右的距离,就可有机会打开刀枷。”
俞秀凡道:“无名氏看到了那控制刀枷机钮的位置么?”
无名氏道:“没有看的很清楚,只能估算出一个大概的位置。
所以,咱们要多一点的时间了。”
这刀椅使人双手受制,无法运用,但它最大的缺点,是没有困制双腿的刀枷。也许留下一双可以活动的双腿,使被困于刀椅上的人,感觉着到自己还在活着,也就有更增加恐怖的感觉,留恋生命的可贵,更容易屈服在威吓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