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,李寒秋行入内宅,身上佩剑,早已解去。
这时,他只有两途可以取得长剑,一是设法取得苹儿桌头上的挂到,一是设法夺取那蒙面人手中之剑。
就这心念一转,掌势一缓,那蒙面人立时展开反击。
刹那间,剑光霍霍,反击过来。
李寒秋虽然想极力振作,但对方的剑势攻得十分凌厉。
苹儿已然双目如火,望着两人恶斗。
陡然间,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,道:“住手。”
李寒秋回头看去,只见方秀手中提着一柄长剑站在门口。
蒙面人冷冷说道:“方秀,擒下此人。”
原来,李寒秋脸上仍有着易容药物,使方秀也无法认出。
方秀对那蒙面人似是十分畏惧,应了一声,提剑入室。
李寒秋突然一伏身子,抱起了地上的韩公子。
方秀右手一招,刺出一剑。
李寒秋手中抱着韩公子,却变成了最好挡剑盾牌,一抬韩公子的身体。
方秀立时急急收剑,避一向侧。
李寒秋缓缓说道:“在下能够混进来,自然能逃出去。”
方秀道:“你究竟是何许人?”
李寒秋双手一振,把韩公子投向方秀,道:“接住你的侄儿。”
方秀膝下无子,对这位韩公子爱如己出,当下伸出双臂,接住了韩公子。
哪知李寒秋借势一上步,快速绝伦地凡方秀手中抢过了长剑。
这正是俞白风生平的绝技之一,空手夺刀,传给李寒秋手中抢过了长剑。
李寒秋一剑在手,胆气大壮,不再存逃走之心。
方秀长剑被人抢走,不禁一呆,本能地向后退开两步。
但李寒秋并未借机施袭,反而后退了两步。
方秀望怀抱的韩公子,不见伤痕,心中稍安,目注李寒秋,大声喝道:
“你怎么伤了他?”
李寒秋道:“这要问你的主人了。”
这句话说得很刻薄,方秀心中虽气,但却又无可奈何,目光转到那蒙面人身上,道:
“这孩子是伤在你手中么?”
蒙面人冷冷接道:“都怪你家法不严,深夜之间,为何要他闯来此地?”
方秀轻轻咳了一声,道:“胆大妄为,伤得应该,但不知他为何种手法所伤?”
关顾之情,流现于言词神情之间。
蒙面人道:“他伤在一种迷魂药物之下,服过解药,即可清醒了。”
李寒秋突然大笑,笑声震耳,满室应呜。
这一笑,不但笑的方秀一怔,就是那蒙面人,亦不禁一呆。
但他脸上垂着面纱,别人无法瞧出他的惊愕之情罢了。
横卧木榻的苹儿,也到了不堪再忍受焚身欲火之苦。
但也为这震耳的笑声所惊,使迷乱的神志稍复清醒。
方秀突然放下韩公子,怒声喝道:“你笑什么?”
右手一抬,顺势取下苹儿床头上悬挂的宝剑。
唰的一声,抽了出来。
李寒秋停下大笑之声,冷冷说道:“平日里看你方院主脸上的威风,神气、今日在下见到了你这副可怜的奴才相,怎叫在下不笑。”
蒙面人道:“方秀,他是何许人?”
方秀摇摇头,目光转到李寒秋的脸上,道:
“你报上姓名?”
李寒秋冷笑一声,道:“恕不奉告。”
蒙面人略一沉吟,道:“这人的声音有些熟,好像在哪里听过。”
李寒秋吃了一惊,暗道:“我还未认出他的身份,如若先被他听出我是何人,那可是得不偿失了。”
心中念转,暗里运气,调整嗓音。
希望不再说话,能瞒得过两人。
方秀道:“在下却一点也不听出来。”
蒙面人冷冷说道:
“不论他是谁,今宵绝不能放他走了。”
方秀道:“这个属下知道,但凭方家大院的机关布置,谅他也无法逃走……”望望木榻上的韩公子,接道:
“属下想请求一件事。”
蒙面人道:“什么事?”
方秀道:“关于此子,年幼无知,希望能放过他。”
蒙面人冷笑一声,道:“他深夜闯入我宿住之地,用心何在,不言可喻,如是老夫为他所乘呢?”
方秀道:“他少不更事,情难自禁,绝不是存心对付东主了。”
蒙面人道:“如是韩涛在此,老夫非要他杀子以明心迹不可。韩涛不在,老夫倒是不便太难为你取他性命,死罪免去活罪不能不受,更要给他一些惩罚才成。”
方秀道:“多谢东主大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