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细小的动作,却被谢青旂尽收眼底,他抬头定眼着他,忽然轻笑了一声。
易初阳紧接着一顿。
笑?为什么要笑?还有,他在笑什么?!
可能是因为偷看而感到了心虚,易初阳也没敢将问题问出口。
答、答、答……
谢青旂用笔端敲击着本子,随后用温和的声音打破了这难堪的僵局,“足部骨裂,好在伤得不是很严重。打了石膏之后,这几天就先别”他语气平缓,面色极为平静,就像是在述说一件多么无关紧要的事情。
看着他那副表里不一的嘴脸,甚至没有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的样子。
易初阳声音顿时就冷了下来,“你什么意思?”
谢青旂笔尖一顿。
这是他们重逢后,与对方说的第一句话。
谢青旂低头继续写了下去,言语间似乎不夹杂任何额外的情感因素,“我是医生,只是照例说说你的病情而已。”
“医生?是吗?”易初阳冷笑一声,“我怎么不知道,原来心理医生还会给人打石膏啊?”
谢青旂沉默了好一会儿,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病历本,简洁明了地说:“我现在是骨科医生了。”
听了他的话,易初阳不由地双眉微紧,不禁用怀疑的目光扫视着他。
谢青旂肤色皙白,唇边总是似有若无地挂着一抹笑意,透过金丝眼镜却又能很清晰的看得出这人眉眼间与生俱来的冷淡。
呸!斯文败类的狗东西!
我才不好奇这狗东西突然转专业,是抽了哪一门子的风呢!!!
“是吗?那你可真厉害啊。”易初阳慵懒地躺靠着枕头不动,嘴上却也没饶了他,出言讥讽道:“谢医生医术高明,我这小打小闹的,哪敢劳烦您亲自过问啊?”
话音刚落,谢青旂就朝他这边走了过来,易初阳心里咯噔了一下,顿时有些紧张,
不会吧?
那么小气的吗?说两句就生气了?
不、不对,他可是医生啊,肯定不会在医院里随便乱来的的吧?
谢青旂的脚步停在了最靠近他的床沿处,他一手撑在床头的靠背上,目不斜视地盯着易初阳的脸,缓缓俯身往下
易初阳一惊,顿时撑起上半身就想要躲开。
但因为腿上打了半麻,他现在总有一种半身不遂的感觉。他艰难地挪动着身躯,后背很快就抵靠在了墙上,一时之间,竟不知该往哪里逃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