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避些什么?避些嫌疑是不是?”
尹冰洁再次地接过口说:“可是你呢?你也不是我的什么人呀!”
曾建吉的脸胀红了。
曾建吉的气上升了。
但是,对着尹冰洁那喜嗔皆可人的面孔时,红即退了,气也消了。
“至少,我们相处的时间已有好几年了。”
尹冰洁却一本初衷,继续地说;“时间长短并不代表人之相近,彼此投合;何况,我们只是随同亲尊在应酬上的接触,礼貌上的往还。”
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性,而曾建吉平时又是一个趾高气扬,眼齐于顶的簪缨子弟。
对方竟然当着外人,当着可能就是情敌的面一而再,再而三地数落着他,讥消着他。
他激怒了,爆炸了!
“尹冰洁,你……”
“当当当……”
膳钟响了。
曾建吉又透出了一口气,接着语意较平地说:“我本来是请示同去用膳,谁知……”
“免了,膳食自有荷香侍候,你省省心吧!”
“好!狗咬吕洞宾,不识好人心,再见!”
曾建吉又狠狠地盯了林崇文一眼。
然后转身悻悻地走了。
林崇文感到有些不安,他歉然地说;“是我不好,替小姐你惹了麻烦。”
“也没什么。”尹冰洁嫣然地说:“这是他自找难堪的。”
林崇文站了起来,说:“用膳时刻已到,小生也该告辞了。”
尹冰洁也随之起身,她略一犹豫,说:“明天,明天此时,仍望林公子能够移玉。”
说到最后一句,她的螓首垂下了。
她的语声低沉了。
林崇文听了不由喜布满面,欢拥心头,说:“荷蒙宠邀,林某人敢不如命、”
尹冰洁杏脸含晕,她飞快地瞥了对方一眼。
然后说:“荷香,替我送送林公子。”
几日下来,一方是交谈甚欢,临别还订下翌日之约。
一方则焦躁忿愤,镇日里坐立不安。
第三日,曾建吉再也忍受不下去。
他笼络了知客增,打听着林崇文一切的一切。
然后,一早就遣两个跟班,增在后院外面,见对方一到,立即挡了驾,并被请进他所住的精舍之中。
“曾建吉,你们这是干什么?绑架呀!强掳呀!”
“没有这么严重。”
曾建吉硬挤出一丝笑意说:“我有话同你谈,请坐。”
这乃是知客增出的主意,不然.他焉会这样自抑,这样委屈?
事已至此,林崇文也只好坐了下去,说:“什么话?你说吧!”
“我相信你知道尹冰洁的身分。”
“知道。”
“那你必定也知道我的身分?”
“不错。”
“那你本身呢?”
林崇文聪慧,他当然了解对方指的是什么?
不由敞声地说:“我是布衣,我是白丁!”
“这就是了。”
曾建吉倔傲的神态又露出来了,他说:“你同尹冰洁并不相称,也决无结果!”
他停了一下,只骄奢地说:“而我与她,任谁都说是理想的一对。”
林崇问果然有些气馁了。
他说:“我们相谈投契,彼此只是论论琴棋,谈谈诗书。”
‘那就破坏了我同她的情谊,也阻碍了我同她的好事。”
曾建吉声色加厉了,他说:“从今天开始,请你自重,勿再进后院一步,不然的话,什么后果当由你自已承担,别怪我言之不预!”
“哼!”
林崇文硬骨头,这句话又刺激了他的倔脾气。
顿时冷嗤一声,拂袖而起,昂首地迈出门外,脚步坚定地还是跨入后院之中。
就这样,林崇文遂被对方的两个跟班押人寺后的石室内。
而知客僧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