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勉力地拖过了几招。
甄姓老者的额头已经冒汗了,脚下也在散乱了。
还有,招式迟钝,出手乏力……
而毛延龄呢?
他的脸色转狞了,手掌发青了。
接着,猝然窜起,一掌抽出,口中狂妄地说:“甄老头,你的时辰到,就瞑目息吧!”
甄姓老者见了悚然而惊,但是,他想退退之不及。
甄玉珍见了也悚然而惊,但是,她想救救之不及。
曾国勋曾经动了一下,那也只是本能的动了一下而已。
因为,他自思功力不足,纵然过去了,必定难奏其效。
姚凤婷已经掠了出去。
奈何她同甄玉珍的情形并无两样,鞭不够长,手撩不到,也在叹学到用时方恨少。
只有麦无铭,麦无铭在毛延龄变手的时候就有了警觉,有了防犯,待对方胳膊抬起,他已如飞矢一般直射而出。
待对方蓄势拍下,他即像闪电似地拂动衣袖,干脆脆利落,轻灵快速,仿佛刀切豆腐,一分为二.剁下双光。
甄姓老者立脚不住,顿时“蹬蹬蹬”地倒退了好几步。
毛延龄还能幸免得了吗?
更是首当其冲,因为,他存心要把姓甄的老者置之于死地,以故施上了十成的毒功,再辅以八成的力量。
有道是“打得重.弹得高。”右掌犹如印上了钢板,拍着了藤牌,不但是暴退连连,手掌也肿得像一个馒头!
震惊了,全都震惊了!
包括着几个店家在内。
甄玉珍趁机停下了手,她撇下两个黑衣大汉,立即横身扶住了她的父亲。
毛延龄在进门之初,并非没有注意酒馆中的客人。
只是他在夜郎自大,只是他狂妄倨傲,总以为食客何足为虑。
就算对方有武林中的人在内,他也一不在乎,二无顾忌。
如今事出突然,不由瞪起了眼睛,紧捧着手腕,满怀怔忡地说:“你……你竟然管起本公子的闲事来了?”
“有何不可?”麦无铭淡淡地说:“不平之事,人人得管。”
“这一管后果大了。”毛延龄眼中有着疑虑,心头有引起纳闷,他审慎地说:“你落码头可曾打听打听?”
“只要是道义所驱.纵然溅血杀身,又焉能惜命畏缩?”
麦无铭说得铿锵,说得激昂。
毛延龄的声音也壮了起来,他盛气地说:“那你可知道本公干是谁吗?”
“脸上的长毛.不正是阁下的招牌?”
此语一出,又打乱了毛延龄的心湖。
他本以为这个白衫年轻人或许是侥幸碰巧,衣袖刚好撞上了自己的手掌,而且又初出茅芦,阅历欠丰,尚识不得自己乃何许之人?
因此.拟亮亮名号.地使对方能闻警而收手,知难而退走。
谁知一探之下,年轻人竟然早已知晓却仍敢伸手,那至少是有些来历了。
他见自身的威望失灵,又以目前的势力来恫吓了,说:“那你只可知本公于现在的身份和来处?”
“无非是集群结堂,干些危害江湖,暴虐黎民的勾当而已。”
毛延龄如今是捉摸不定,他唯有耐心地说:“他可曾听说过幽冥教?”
“当然,我们找的就是这个幽冥教。”
毛延龄虚心地说:“你们要依附它、参加它?”
“刚巧相反,麦某人要消除它,要歼灭它!”
成语中有一日三惊这句话,毛延龄今日算是体会到了。
他听了又震惊于心,老鼠眼一阵闪烁,说:“你说你姓麦?”
“不错。”
“麦小云!”
“长毛公子”不自禁地喊了起来。
麦大铭只是含蓄地笑笑,反正他们兄弟二人也用惯了这个名字。
“好,那本公子就在天都峰恭候大驾。”毛延龄趁机打了退堂鼓,色厉内荏地说:“走,我们回去!”
来时气焰熏天,真不可一世,去时虎视眈眈,却胁肩裹足。
毛延龄脚步一动,甄玉珍的脸上不喜反忧,她嗫嚅了一会,最后还是开口说话了。
“毛延龄,你把药留下来。”
毛延龄略一回顾,嘴角微擞地说:“甄老头自欲找死,还要药干什么?”
姚凤婷身形一动,立即拦住了毛延龄的去路,说:“把药留下来!”
毛延龄凝目姚凤婷一阵打量,然后说:“姑娘又是何许之人?”
“本姑娘姚凤婷。”
“姚凤婷?”毛延龄摇了摇猴头,轻蔑地说:“没听说过。”
“以后你就会听到了。”
“哼!”
毛延龄不屑一顾,他又启步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