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还递出了一把剑,窜出了一个人!
她是谁?她乃是甄玉珍!
甄玉珍根本尚待字闺中,并未适人。
甄宗威之所以那么说,无非是推托之辞,搪塞之辞。
这就可看出毛延龄的身手来了。
在剑出突然,在猝不及防的情形之下,他竟然临危不乱,反应快捷,一个鲤鱼打挺,筋斗倒翻.就脱出了对方剑锋区域之内。
“贼子,你再吃姑娘一剑!”
甄玉珍一鼓作气,立时跟进一步,探腕回臂,随即又是一剑,不让对方有喘息的机会、授予的机会。
可是.毛延龄毕竟不是一个等闲之辈。
在甄玉珍悄无声息地亮出一剑,那时候,他的确有些仓促,有些急迫。
如今是第二剑,第二剑可就从容了,毫不在乎了。
只略略地晃动一下身子,简捷了当,轻而易举,又避过那能吹毛断发的宝剑青锋!
“哎呀!你怎么问声不响地暗递冷剑?”
他还挑逗起来呢!
“像你这种邪恶之人,人人皆能得而诛之!”
“是吗?可借凭你却还不配!”
三剑、四剑.甄玉珍细细地展了开来,源源地攻了过去,尽其余力,竭其所能。
毛延龄回手了,他身形摆动,双掌挥划,忽人忽右,或虚或实地还之以颜色。
艺业是难以勉强.体能也勉强不得,十招一过,甄玉珍就气喘了,就力绌了,剑势也就连带地迟钝起来了。
挥洒自如,得心应手,毛延龄越打越显精神,越打越见本能。
他左掌轻探,右掌疾撩,“啪!”的一声,自己手心找对了目标,对方宝剑却指错了方向,它先凌空而出,然后倒返地面,直插尘埃.兀自颤抖不停呢!
“勿伤吾儿!”
甄宗威原本栖在门内窥探着!戒备着,今见他女儿不敌受创就立时掠了出来,猛地攻了过去。
“本公子也舍不得伤她哩!”
毛延龄用的是双掌,甄宗威用的也是双掌。
毛延龄人瘦常薄,甄宗威人壮掌厚。
毛延龄出掌轻淡飘忽,甄宗威的掌势则虎虎生威,骤看起来,优劣分明。
但是,甄宗威竟然是好景不常,他耗力,他伤神,地转动不灵。
因此,只不过多打了十几招,二三十招下来,也就步上了他女儿的后尘,气喘、力短.脚步也开始散乱了!
甄玉珍正如毛廷龄所说:“舍不得伤她。”是以她只是手腕遭对方拍击了一下,经过休憩,经过按摩已不碍事。
如今眼见老父处境危垂,立即拔起宝剑支援了上去。
毛延龄飘忽的身形更见飘忽了,毛延龄快速的掌影益发快速了。
几曾何时,历史重演,故态复现,甄玉珍的宝剑再次地飞向苍穹,而甄宗庆的胸脯上,也挨了人家一掌!
幸亏,毛延龄有所企求,他抑制着恶跟,按擦了凶性,没有运上毒功。
仅以传统的艺业应战对方,不然的话.甄宗威父女的后果就不堪设想了,非残即亡了。
“嫁给本公子有何不好,你们为什么不情不愿?”
“你可曾照过镜子?你又可曾扪过肺腑?”甄玉珍柳眉一竖,满脸不屑地说:“哼!像你这种人,姑娘我说什么也不会嫁给你!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甄宗威接口说:“自古薰莸不同器,正邪难共处。”
“哦!那你们是说我的行为不正喽?”
“不错!你可听说过‘十日所视,十日所指’?”
“处事由我,笑骂任人,各人有各人的所好,各人有各人的习性,这没有什么大不了。”毛延龄矫情立异地说着。
甄宗威叹息一声说:“言偏词激,真是积深难返!”
“无论如问,令爱本公子是娶定了,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作准备,三天桥就来纳采下聘!”
毛延龄语落人动,他毛头一昂,又扬长地走了。
地处边区,时在清晨,是以没有惊动多少的人。
父女二人沮丧地回进了屋子里。
甄玉珍黯然地说:“爹,我们该怎么办呢?”
甄宗威也是仰屋兴嗟,照样的一筹莫展。
“祸事,真是祸事啊!”
甄玉珍如今是一脸忧愁,她幽幽地说:“总不能教女儿嫁给那恶名昭彰的毛延龄吧?”
“当然不能,当然不能啊!”
甄宗威愁上心头,愁,愁,愁……
“向侠义门求援……”
“两湖地区何来门大户大的侠义门?纵然有,谁又敢去招惹肿睥睨武林、纵横江湖的‘湘西僵尸’毛永寿父子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