喙锐爪尖,毕竟也抵不过剑的锋利。
虽然这些枭鹫都是久经训练的鸟中之鸟,但是,麦无铭更乃是身蕴神功的人上之人呢。
就这样,一盏茶的时间下来,断翅遍地,残尸盈野。
麦无铭再次的吐气,再次的发话。
“洪一钧,还有么?”
“当然还有。”
又有一个生疏的声音接口说:“我们兄弟也已经等候多时了。”
“你们又如何称呼?”
“我们兄弟叫卞七卞八。”
麦无铭闻名知人,脑海中立即浮上了那一对身穿玄色衣衫的汉子。
他又不见对方的身影显露出来,不由说:“怎么?莫非你们也养有一些动物代劳吗?”
“一点不错。”
何用催,何用激,麦无铭的耳中已经听到了一阵“呜呜”的叫声。
那是狼,豺狼在嚎。
麦无铭忽然记起了“黑煞女”临走时所说的话,“岭南多奇人,富异士,那些人都是,山中藏猛兽,有厉禽,望善自珍重。”
诚然,岭南乃八荒之一,属化外,是以岭南这人会豢毒,善御禽,那他们当然也擅长驱兽。
一颗颗的脑袋从树林内冒了出来,一双双的绿芒由枝干间透了过来,麦无铭开始计算,一二三四五六七,它们也有十来头之数。
经过了数场大战,有对人的,有对禽对豸的,如今轮到对兽了。
凝气摄神,回血运功,他准备再次地迎接这无法避免的斗争。
可能是那些豺狼饿得太久,也可能是调教的人声威不足,因此意外的事发生了。
当它们闻到了血腥的气味,当它们见到了禽鸟的尸体,就舍弃目标,一只只争先恐后地叨起地上的鸟尸,又窜进树林之内。
任由卞七卞八在喝叱,任由卞七卞八在叫骂,这无可厚非,凡是生物,都是以食为天的呀!麦无铭忍不住轻笑出声,但又有一人在开腔了。
“麦无铭,你别得意太早,老夫还有宝物待出动呢。”
麦无铭心中一动,不错,还有一个,他见过对方的人,却不知对方的名,因此说:“阁下的名号是……”
“老夫贺法天。”
除了洪家寨;因为洪家寨在岭南名望较重。
除了洪家基;因为洪家寨兄弟偶尔在江湖走动。
而这些人呢?那大概是麦无铭孤陋寡闻,他全未听说过,以故淡淡地说:“阁下养的又是什么呢?”
“你自己看吧!”
“唬——唔哼……”
声如闷雷,又似咆哮,麦无铭一听顿时惊心了。
他暗中琢磨,细加思量:“这是狮吼?抑或虎啸?”
二者都极类似,二者皆有可能。
陡然间,狂风呼号,林木萧萧,一只庞然大物由右端扑了出来。
啊!对,是老虎。
有道是“云从龙,风从虎。”那庞然大物不正是一只吊晴白额虎么?这倒好,麦无铭无心所说的话竟然应验了。
此处有龙潭,他首先遇到的就是龙——两条蟒蛇,一般人称之为龙。此处是虎穴,如今老虎也终于出来了。
武松打虎景阳岗,这是一则家喻户晓通人皆知的民间故事,武松英勇,麦无铭他未敢比拟。
但是,有一件事却是不争的事实,那就是武松排行第二,人呼武二,麦无铭排行也属第二,叫他麦二也未尝不可。
还有一点他不想比拟,不屑比拟,武松有一个窝囊的哥哥武大郎,有一个淫荡的嫂嫂潘金莲。
而他呢?他的大哥麦小云可英俊得很,潇洒得很,他的大嫂沈如娴也秀丽脱俗、冰清万分。
要比就再比吧!武松在打虎之前可没有和别人动过手,武松在上景阳岗之时还喝酒壮胆壮行色。
麦无铭呢?他是滴酒不沾,而且,还接二连三地经过了好几场激烈鏖战。
这么看起来,那武松可就要比他差得远了。
“唬——唬——”
老虎不断地发威,不住地作势,张着嘴巴。露着牙齿。
这是理所当然,否则呢?它怕被人家看做病猫哩!麦无铭悚然了、警惕了,小心翼翼,战战兢兢地面对着那既凶又猛的吊睛白额母大虫。
当然,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公的抑或是母的?不过,看体型它该是一只母的,母的体型大,看气势它也该是一只母的,母的比较凶,不然,古人为什么要把凶蛮的女人比作母老虎呢?母老虎前足一掀,然后纵身而起,它所扑击的目的物没有其他,乃是麦无铭。
麦无铭倒是谦虚多孔,他低着头,他弓着身,一招“矮檐避露”再化“虾跳过河”,从对方的腹肚逸了出来。
母大虫一扑不着,遂来一翦。
它尾巴如钢鞭,似铁棍,又朝对方的腰间横扫而去。
翦着了,必会骨断血崩,扫实了,亦将内脏碎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