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柳夫人勉为其难地一笑,道:“没有什么,今晚相公要服第七帖药了。”
柳南江道:“是的。这几天真让夫人和小姐费神了。”
柳夫人道:“这算不了什么。”
语气一顿,接道:“柳相公,数日相处,还能信得过妾身吗?”
柳南江道:“这是什么话?夫人待我恩重如山……”
柳夫人笑道:“相公不必如此言重,只要信得过妾身,妾身就安心了。”
柳南江道:“在下自然信得过。”
柳夫人螓首一点,道:“好!那么妾身就放肆了。”
皓腕一招,吩咐那四个青衣小童道:“过去将柳相公四肢绑上。”
柳南江心中虽不胜骇异,但他却没有去问此举用意何在。
不过,他从对方的眼色中似看到了未有恶意。
片刻之后,柳南江的双腕以及双踝处都被罗绢绑牢了,罗绢的另一端分执在四个小童手里。
柳夫人很小心地检视了每人扎缚之处,然后说道:“柳相公!试试这几个小童的臂力如何?”
她的话一落,四小童立刻沉身扎下马步,双脚扯紧手中罗绢。
柳南江虽不明白柳夫人的用意,却有心试试。暗运一分内力,双腕猛地向怀中一带。
不意,分毫未动。
柳南江一吸丹田之气,倏然将内力运到六分,四肢齐动,依旧是分毫未动。
柳夫人叫道:“行了!相公重伤初愈,不宜过分用劲。”
说着,回身向屋外叫道:“仙仙,端药进来吧!”
门帘掀动,柳仙仙捧着药碗,兰儿端着药罐,双双走了进来。
柳南江突然明白了,柳夫人曾说过,“补元汤”的药性甚为霸道,这第七帖药剂服下后,必是有所发作,所以柳夫人才命人绑紧他的四肢以作防范。
兰儿将药汁倾在碗里,柳仙仙双手捧到柳南江面前,轻声说道:“不热不凉,刚好进口,相公一口喝下去吧!”
柳南江道:“多谢姑娘!”
刚要去喝,柳夫人忽然叫道:“柳相公,喝光药汁后,尽快睡卧到榻上去。”
柳南江点了点头,然后低下头去,一口气喝干了碗中的药汁。
柳夫人连连挥手道:“快!快!快躺到榻上去。”
柳南江依言躺上了床榻,那四个青衣小重各自拉紧了手中的罗绢。
柳仙仙取出一方折叠整齐的绢帕覆盖在柳南江的嘴上,双掌重重地按住。
同时,笑道:“柳相公!怕要闷坏你。不过,你得忍耐点。”
柳南江丝毫未发现异状,他真不明白柳夫人何以如此小心翼翼地加以防范。
约摸过了盏茶工夫,柳南江发觉腹内滋生了一股热力,那并不足以为怪,每次服药后都有这种现象。不过,前六次服药后所滋生的热力,不如今日这股强烈。
突然,热力上冲,药汁也跟着涌上喉头。
幸而,柳仙仙以绢帕封住了他的嘴巴,不然,所有的药汗都要呕吐出来。
柳夫人疾声道:“仙仙,按紧,开始发作了。”
药汁冲了几个来回都冲不出去,开始在腹内东捣西撞,柳南江感到一阵出奇的胀痛。
倾刻,那胀痛蔓延到全身。
四肢百骸俱仿佛已折散,血脉逆行,痛苦已极。
柳南江开始还全力忍耐,逐渐他开始挣扎,心中只有一个意念,让他吐掉腹内的药汁,他甚至武功都不想恢复了。
可是,那四个小童和柳仙仙全力制住了他,使他一丝也动弹不得。
终于柳南江声嘶力竭,昏睡过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柳南江苏醒过来。
柳夫人一见柳南江睁开了眼睛,连忙推推柳仙仙,道:“仙仙!快去教兰儿端东西来,柳相公一定饿坏了。”
柳仙仙看了柳南江一眼,连说话都来不及,就跑了出去。
柳南江抬眼一看,发现四肢上的罗绢已经除去。他很想翻身坐起。但他不知此时是否适宜移动。
因而问道:“夫人!在下可以坐起来吗?”
柳夫人笑道:“柳相公!你现在已如常人了,坐起来吧!”
柳南江翻身坐起,笑问道:“夫人!什么时候了?”
柳夫人道:“寅、卯相交,天就快亮啦!”
柳南江微微一愣,屈指算道:“酉、戌、亥、子、丑、寅、卯……”
语气一顿,接道:“夫人和仙仙姑娘在这里坐守七个时辰吗?”
柳夫人淡然笑道:“这算得了什么呢?眼看功德圆满,才令妾身高兴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