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火入魔是她能想出的最贴切的词。
“大概吧,这些年和泰总说我不太正常,”陆承则说,“可除了把自己变成你喜欢的样子,我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做,我能想到的都想过了,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办,或者,你告诉我?”
林昭穆语塞,竟完全说不出话来。
陆承则又道:“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我的,但我确实,很爱、特别爱你,我大概是非你不可了,当初你跟方嘉远结婚的时候,我就想,你跟别人结了婚,那我确实这辈子都是不婚主义了。”
林昭穆垂了垂眼,片刻后,又说:“想法是会变的,就像你以前,原本就是很坚定的不婚主义。”
“是你让我变的,所以我又变回去,也只能是因为你了,不会再有别的因素。”
陆承则说话的时候,一直望着林昭穆,丝毫不想错过她的一点眼神,可能是想找出一点儿心疼的意思,这样他就又有了希望。
但林昭穆垂着眼,避过了他的目光,甚至微微皱起眉来。
陆承则想,她可能真的特别很讨厌自己的纠缠,也不在乎他能不能变成她喜欢的模样。
而他确实不想也不能再跟五年前一样,给林昭穆留下很差很差的印象。
稍微有点儿风度吧,至少要变成不遭人厌恶的前任,让她回忆起自己的时候,能想到的都是快乐的事情,陆承则这样对自己说。
“如果、如果你真的喜欢宁昱,”他艰难地开了口,“我会祝福的,真的会,其实我五年前的时候也祝福了,在你婚礼上,你不知道吧,我其实去了你的婚礼。”
他好像站得有些累了,在椅子上坐下,手里的书册随意地搭在书架上。
椅子是前段时间林昭穆新买来的,运到这里有些日子了,也没收拾过,凳面上已经积了层灰,陆承则根本没有注意,直接坐了上去。
他抹了把脸,但其实脸上什么也没有,尔后双手手指交叠相握着,两手肘撑在腿上,好像这样就能撑起身体,有了点力气。
“如果你真的喜欢他,我会祝福你们的,”他重复说,“以前我就是一时没转过弯来,我真的不是那样糟糕的人,你能从那场空难的阴影里走出来,我很高兴,由衷地为你高兴。”
“如果你能看到我,那就更好了……”他声音轻下来,说到最后就像是呢喃。
林昭穆站在他身前,垂着眼,能看到他头顶柔软的短发。
她感受到了他的真诚,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应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