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天森一直在皱眉沉思,这时忽然向戴天行道:“戴兄,你怎会想到那澄因大师未去伏牛山呢?”
戴天行微微的笑了一笑,道:“贤弟,你一向遇事都机智过人,怎的今天连这等明显的事都想不出来呢?”
葛天森苦笑道:“兄弟适才已然想了很久,却是真的想不出其中道理何在!”
戴天行道:“这也难怪,愚兄如果不是在甬道之中,瞧出了一点端倪,那也不会联想到澄因大师未曾前去伏牛山了!”
葛天森怔了怔,道:“甬通之中,莫非有人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么?”
戴天行道:“不错!”
葛天森道:“什么痕迹,才会引起了戴兄异想?”
戴天行笑道:“贤弟应是记得,那澄因大师,与愚兄的交情不坏啊!”
葛天森笑道:“这个兄弟明白,举世之中,澄因大师可算得上是你老哥的一位知己之交!”
戴天行笑道:“贤弟,你明白的还不够多,虽然,武林之中,都知晓老夫与澄因乃是至交好友,但又有几人知道,愚兄与他还有过生死与共的经历呢?”
石承先这时听得暗暗诧异,忖道:“这戴天行怎会如此絮絮叨叨的谈起家常来了?”
虽然他知道戴天行乃是在说明,为何不信澄因大师已去伏牛山之事,他竟然提到自己和澄因大师交情,自是少不得叫石承先心中着急!
他寻思之间,却听得葛天森笑道:“戴兄与澄因大师,几时共过生死呢?”
戴天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说起来,那已是卅年前的事了!”
他脸上的神态,变的有些激动,显然是想起当年的事情,令他不禁神往!
雷刚瞪大着眼,一直在凝听着他们说话,这时却忍不住大声道:“戴大侠,你不要吞吞吐吐,快些说明那澄因大师去了何处,不就结了么?”
戴天行眉头一皱,看了雷刚一眼,接道:“三十年前,为了查访一个魔头的下落,澄因大师曾与兄弟远赴苗疆,深入瘴雨蛮烟之地!”
葛天森道:“是了!兄弟也记起来了,那一次你遇上了苗疆蛊王,险险回不了中原了!”
戴天行点了一点头道:“可不是!但愚兄与澄因大师却凭仗着暗中约定的许多记号,才脱了险境!”
石承先突然忍不住道:“为什么?老前辈怎会凭仗着暗号脱险呢?”
戴天行苦笑了一声,道:“那时我们已被苗疆蛊王分开陷在一处山腹之中啊!”他语音一顿,忽然沉吟不语!
石承先等了一会,不见他说话,不禁接道:“老前辈如何不往下说了?”
戴天行应声道:“不是老朽不说,只是想起当日的情境,老朽就有些不寒而栗!”
石承先道:“老前辈,那苗疆一带,可是有着很多的毒物么?”
戴天行道:“正是毒物太多!”
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,接道:“当时我们被苗疆蛊王诱入一处很大的山洞之内,为数千万的各种毒物所困,如非我们事先带有雄精在身,只怕早就没有命了!”
葛天森道:“雄黄之精,可除万毒,你和澄因大师只要能沉着行动,大概不会受那毒物之害的了。”
戴天行苦笑道:“贤弟说的不错,只是,咱们为了要向那苗疆蛊王要人,才跟他打赌,故入山洞之中,谁知那山洞之大,和洞内叉道又多,直是使人如入迷魂阵一般,错非我们有着事先约定的各种暗号,又都刻在石壁之上,那一回就真的回不了中原了!”
石承先这才恍然道:“原来如此!但不知老前辈向那苗疆蛊王要的什么人?”
戴天行道:“那人乃是三十年前横行江湖的一名淫贼,人称笑面潘生的常如钩!”
石承先对“笑面潘生”常如钩的名号,虽是陌生,闻言不禁呆了一呆,道:“这人可是很坏么?”
葛天森笑道:“兄弟,此人可谓坏透了顶了!武林之中,没有一个人不恨他入骨!”
石承先道:“原来是个大坏人,但不知戴老和澄因大师,那次苗疆之行,曾否将这人性命除去了!”
葛天森笑道:“当然除去了!”
戴天行长叹了一声,道:“姓常的虽然除去了,但老朽和澄因大师,却险险赔上了两条老命!”
雷刚皱了皱眉,道:“戴大侠,你说了这半天,到底你在这甬道之中,看到了什么?”
戴天行接道:“那自然是澄因大师留下的暗记了!”
岑小芳似是有些不信,问道:“什么记号?”
戴天行道:“说明处境安全,被人救走的暗记!”
岑小芳道:“被人救走了么?”
戴天行道:“不错。”
轩辕琅呆了一呆,道:“什么人把他救走了?”
其实,他这句话只是信口而出,并非真的要问明那是什么人救走了澄因大师,但听在戴天行的耳中,却使他大为不快,冷冷的哼了一声,道:“老夫如是知道他是被何人救走,还用得着站在这儿与你们废话么?”语音一顿,向岑小芳道:“姑娘,那澄因大师显然不曾去伏牛山,而姑娘的那位大师姊却对你说出澄因大师已然去了伏牛山,这其中定然有着很大的原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