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很快他也不是陆虔的omega了。
协调室里一切顺利。
陆虔一直在和见证人断断续续确认着什么,他没听。
这不礼貌,但他控制不住。
当然,表面上,他还是含着标准的微笑,频频点头致意。
他没有错过见证人眼里的惊艳和遗憾。
哥哥曾经和他说过,离婚的流程很复杂,也许在某一个环节中,他就会反悔,然后选择回到婚姻。
可事实上,即使所有中间人都在为他叹息,一切却都进展得相当顺利。
一直到最后签字时,那支老旧的签字笔都顺滑得不可思议。
他的名字出现在纸上,笔迹流畅有力,像某种无声的果断。
倒是陆虔手中的笔掉了一回,断了墨。
唯一的意外是见证人提出来,因为他们的财产未分割完全,离婚证将会延迟两周颁发——如果两周内没有人提出异议的话。
“我们没有异议。”
陆虔迟迟不出声,他便代表两人一并回答了。
不错,一开始他就要求尽早签署离婚协议,至于有关财产分割的程序,都被他移到了离婚后处理。
律师们提醒他这不合常规,最后还是陆虔做了决定,说都听他的。
事实上整个过程里陆虔都完全依从他的意愿来,像是一个百依百顺的好丈夫。
以至于律师们看向他的目光总是充满惋惜。
有什么好惋惜的?他私下想,婚后陆虔和他相敬如宾不假,可他提出离婚时,陆虔不也照样一声不吭便同意了?
相敬如宾?倒不如说是为了省事。
但他只是摆出一份温柔有礼的笑,然后给律师提高了薪水,让离婚流程照常进行。
“两周内任何一方如有异议,离婚协议都将会被撤销。”
见证人再次强调一遍,便离开了协调室,只留他们两人四目相对。
喻识径直起身,向外走去:
“我的律师会进一步联系你,再见——”
“枝枝。”
他停住脚步,扭头瞥了一眼自己被握住的手腕。
陆虔手心灼热,和方才外套的低温截然不同。
直到这时候,望向他的alpha面上才显出一丝疲惫。
“我听律师说你想要东部的矿产,”陆虔神色复杂,“但这个矿层底下很可能有伴生能源……”
“可它现在只是民用矿。”喻识定定地看着陆虔,面上现出一丝茫然,“那是你在北部星域唯一能分给我的东西。”
能源矿是重要的军事储备。
而根据帝国律法,omega是没有权利拥有军事类重资产的。
除了刚被发掘的这片矿,陆虔在北御星几年积累的资产,全都被认定为了军事类资产。因此喻识的律师们在拟定条款时,只要求这部分矿的归属权。
其他的,喻识一概不要。
“这个矿我们监测了半年,鉴定部初步探测结果应当有误——”
“你们?”喻识呓语一样呢喃了一声,不合时宜地想起陆虔外套上沾染的清香。
他一直待在帝都星,对于陆虔在北御星的生活只是略有耳闻。以至于在闻到那点不同寻常的香气后,脑中只有一片空白,竟连一个可以联想到的人也没有。
陆虔还在殷殷望着他,急匆匆解释:“是,我们——”
“我对这些不感兴趣,”喻识抽出自己的手,声音淡而轻,“如果它被认定为军事资产了,你再和我律师谈吧。”
“等等。”
alpha的气息从侧边靠拢,他顺势往边上退了一步。
于是陆虔也站住了,像是被什么无形的锁链拘住一般:
“后天是我的授勋仪式,你会来吗?”
他一时没有回答,alpha也就跟着沉默。
喻识不想出席,但是喻家和陆家关系甚笃,在离婚前后,哥哥和母亲都明里暗里提醒过他,离婚事宜需低调,不要多生枝节。
由不得他不去。
真要说起来,对比其他omega,他执意离婚,而母亲和哥哥都没有阻止,已经实属难得。
他无心纠缠,只轻轻点了下头。
omega抽身离去,如一阵轻风,只留下些许余音:
“恭喜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是谁老婆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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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历339,下星域中心地下酒场,北部新领袖掷地有声:
“一切基于剥削的交易都应被废除,尤其是身体剥削。”
台下欢呼不止。
“可是,”夜晚的长廊,穿着浴袍的omega拦住了男人,“您不愿意买下这一晚的话,我就会被饿死。”
“很便宜,大概是您手中那杯酒十分之一的价格。”
数月后,下星域疯传,北部领袖连褚身边的新人,是个从上星域被自己的alpha抛弃至此的可怜omega。
可怜,却不好惹。
一无所有的omega初来乍到,就在酒场搅风搅雨,一呼百应,引人醉生梦死。
在手段铁血的连褚身边倒是消停一些,但也不知能安分到几时。
“要学会保护自己,”alpha抚着祁清的脸颊,似叮嘱似警告,“得寸进尺对你没有好处。”
他把玩着手中的戒指,仰头笑得无辜:
“那样我就睡不到你了。”
飞蛾扑火是一种命定的美学。
祁清在画纸背面写下这行字时,连褚正从后边压上来:
“还在想那个把你丢在这里的alpha?“
omega闻言顿笔:
“这幅画是画给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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