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头下,长草中,有着几具无头尸身,头颈犹自滴血.可见这些人俱都死了不久。
显然,在任无心等人还未抵达此地之前一刹那间,此地正发生着惊人惨变!
妙雨骇然瞧了几眼,伸出手指,指着竿上的人头,失声道:“这……这便是方才纵马奔过车旁的汉子!”
他实在做梦也未想到自己所猜之秘密门派,集会点竟在任无心这秘窟之中。
百维更是做梦也未想到自己竟会在此时此地发现这五色灯笼。
而灯笼下的尸身,竟是自己将之当做南宫世家门下之人!
这一个突然而来的震惊,有如一柄千钧铁锤,当头击下!
任无心、妙法、妙雨,心头齐齐震动,木立当地,一时间竟无法举步。
百维站在最后,心头亦是思潮翻覆,满腹疑云,也不知究竟是南宫世家弟子,前来窥探秘密,而死于任无心所约帮手之手下?还是这秘窟中人,行事不密,而被南宫世家杀死。
百维恨不得立时取出锦囊,看一看这其中真象究竟如何?
只见任无心木立半晌.惊魂初定,沉声道:“妙雨道兄且去检视一下尸身,看看他们的致命之伤在哪里?再瞧瞧他们身上有何遗物?”
转首面向妙果,接道:“再请妙果道兄速至四面查看查看,敌踪是否已自远去?”
在这一瞬间,他的神智似是已被这惊人之变,骇的完全清醒.调度从容,指挥若定,而且因人制宜.分配得极是得当。
妙雨目光敏锐,观察仔细,要去检视尸身.自是非他不可。
妙果行动矫捷,轻功佳妙,前去追查敌踪.自以他为最相宜。
妙雨、妙果各自收束心神,躬身道:“遵命!”相继掠出。
任无心道:“请妙法兄留在此地,居中策应,一遇惊变,立时以长啸为号,在下立时便可赶来驰援。”
妙法微一沉吟,道:“相公要去哪里?”
任无心长叹一声,道:“这秘窟之中,不知已变成如何光景?更不知是否还有敌踪隐藏其间?在下势必要去查看一番。”
妙法道:“相公主持大局,怎能轻身涉险,还是由弟子前去查看为是。”
任无心惨然一笑,道:“大错全由任某铸成.任某百死不足赎罪……唉!”
长叹一声,再不说话,便待纵身而去。
妙法急呼道:“相公留步,还是由弟子前去的好。”
亦自跃出。
两人互相争先,百维心念一动,突然大声道:“两位也莫要相争,任相公轻身涉险,固是不当,妙法道兄只身前去,亦是令人放心不下。”
妙法道:“如此又当如何?”
百维道:”两位不如一齐前去,也好互为呼应,这留守之责,贫僧义不容辞。”
任无心瞧了他肩头伤处一眼,叹道:“但大师之伤势……”
百维惨然一笑道:“贫僧虽已残废,但留守看望之事,还可承担得了,相公放心便是。”
任无心微一沉吟,道:“既是如此,便有劳大师了。”
与妙法相继掠去。
百维转目四望.只见妙果早已去远,妙雨正自俯身检视,背向自己。
任无心与妙法,行动虽然极是谨慎小心,但此刻也已身入秘窟,此外目力能及之处.再无人踪。
百维微—犹疑,倒退数步,隐身在一方凸出的岩石后,这样妙雨纵是突然回头,也瞧不出他在做什么,万一另有他人前来,他也可来得及将锦囊藏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