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高体大.手臂一抬,高过那紫衣少女的头顶,那紫衣少女立在他的面前,才及他的胁下。
但听一阵尖锐的机轧之声,那铁门已快合拢,摩伽法王使劲一推,居然硬生生的推了开来。
紧衣少女花容失色,暗道:这喇嘛好大的气力.就这一推,怕不有万斤神力。
心念一转,顿时解颜一笑,娇声道:“久闻天竺国有一种瑜伽术,不畏刀枪水火,大师是天竺高人,谅必精于此术。”
移动火折朝摩伽法王袈裟上烧去。
她立在摩伽法王与铁门之间,两人近在咫尺,那袈裟乃是丝织之物,见火即燃。
摩伽法王正运全力推动铁门,未及阻止,胸前袈裟顿时燃烧起来。
摩伽法王哭笑不得,当下抵住铁门不使合拢,笑道:“老衲虽然不畏火焚,这僧袍却是承受不起,烧得赤身露体,须是不雅。”
紫衣少女闻言一呆,暗道:这话倒是当真,我站得太近,这火烤得也是难受,抬起火折,去烧摩伽法王的胡须。
哪知摩伽法王颏下光光,胡须刮的根根见肉,竟是没有烧的。
摩伽法王见她抬起火折,灵机一动,不禁哈哈一笑,猛然喷出一口真气,将那火折连同袈裟上的火—齐吹灭。
四外重归黑暗。
那紫衣少女立在法王身前,芳心懦懦,有心偷袭一下,但见他掌拒铁门,还可从容言笑.只恐弄巧反拙.惹恼了他,反而无法下台。
摩伽法王见任无心进入门内.好似石沉大海,自己却又进退两难.不禁大为焦急,脱口叫道:“任相公,劳驾将这姑娘弄走。”
只听任无心的声音自门后传出,道:“大师不必慈悲,一掌将那丫头毙掉算了。”
摩伽法王尴尬的—笑,道:“老衲倒非慈悲,只是担心武林朋友笑话。”
那紫衣少女道:“对啊!摩伽法王是何等身份,岂能伤害一个年轻的女子.”
骈指如戟,猛地朝他期门穴点去。
摩伽法王笑道:“小丫头,原来你知道老衲是谁。”
那期门穴在乳下一寸五分,点中便死。紫衣少女一指戳去,分寸倒是毫厘不差。
哪知摩伽法王混身皮肉又厚又软,紫衣少女一指戳下,手指陷入三寸,往后一缩,竟是拔不出来。
摩伽法王呵呵一笑,道:“小丫头,赶紧闪开,否则老衲钳断你的指儿。”
紫衣少女又羞又怒,左手一挥,一掌击去,但掌到半途,忽然感到气馁,匆匆收住。
忽听铁门之内,响起一个脆若银铃,但却冰冷已极的女子声音,道:“任无心,事到如今,你还不光棍一点。”
只听任无心道:“单打独斗,你绝非我的敌手,说不上光棍不光棍。”
那冰冷的女子声音道:“啐,世事如棋,未可逆料,你若自信必胜,何必再要帮手?”
语音微顿,接道:“你也不想想,我这室中若有埋伏,你再多—人也是枉然。”
只听任无心朗声一笑,道:“有劳法王替在下把风,不情之请.多有得罪。”
第二十八回真相大白
摩伽法王暗暗忖道:这位相公也真风流,敌巢之内,居然闹起男女纠纷来。
当下右手一缩,身形一转,潜运真力,将那紫衣少女震退开去。
那紫衣少女忽觉一股潜力顺着手指袭上身来,娇躯一震,连连退了七八步,始才拿桩站稳。但已骇得心头鹿撞,再也不敢上前。
但未奉到主人之命,也不敢离此他去。
砰的一声,迷魂牢那厚重的铁门合了拢来,摩伽法王虽有万斤神力,再想推开,也是无能为力了。
这是一座广大的密室,四面都是黝黑的石壁,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无数的棺木。
室中间,有一座丈余见方的水池,池中满是积水,阵阵阴寒之气,由池中泛升而起,弥漫全室。水池旁边建立着一块牌楼,横写着三个红色大字“迷魂牢”。
除此之外,室中再无陈设。
那铁门一闭,阴森的石室顿时火光亮起。
一个白绫束发,一身白衣的绝色女子,手持火种,将嵌在石壁上的油灯逐一点亮。
任无心倚门而立,脸上犹带笑容.只是双目之内,有一层极为深邃,却又淡得难以觉察的忧色。
那白衣女子非但容貌绝美,而且体态婀娜.走起路来,莲步生姿。
任无心的目光随着那白衣女子移动,脸上的笑容依旧,目中的忧色却是愈来愈显。
那白衣女子举止从容,绕室一圈,将壁上数十盏油灯逐一点亮。
转眼间,阴森的石室中大放光明,那令人恐怖的气氛大为消逝,转做了一片诡谲莫名的气氛。
任无心剑眉微蹙,含笑道:“田姑娘……”
那白衣女子不待任无心讲完,冷冰冰地接口道:“我是南宫寿的未亡人,你该称我五夫人才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