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子方道:“姑娘喜爱,老朽就奉送了。”
水盈盈举起酒杯,道:“妄身敬两位一杯。”当先一饮而尽。
王子方、田文秀各自饮干了面前酒杯,心中却是惶惶不已,暗自忖道:“这位谜样的姑娘,所作所为都是使人难解之事,她讨去这两枚金芒,不知是何用心?”
忖思之间,瞥见红杏奔了进来,道:“启禀姑娘,张神医驾到。”
水盈盈起身说道:“请他进来吧!”
红杏应了一声,转身而去,片刻工夫,带着一个身材矮小,瘦骨嶙峋的老人,缓步走了进来。田文秀打量枯瘦老人一眼,暗道:“这人如真是神医,实该先把自己的身体调理一下才是。”
只见水盈盈站起身来,说道:“有劳神医大驾,妾身感激不尽。”
张神医道:“姑娘言重了,闻得二姑娘相召,老朽立刻赶来,不知二姑娘有何吩咐?”
水盈盈道:“我有个随身丫头,和人搏斗受伤,有劳神医一展妙手。”
张神医道:“容老朽看过她的伤势,才可回复二姑娘的问话。”
水盈盈道:“好!咱们同去看过。”站起身子,目光一掠王子方和田文秀道:“两位请稍坐片刻。”然后向室内行去。
张神医紧随在水盈盈的身后,步入内室。
只见翠莲紧闭着双目,躺在床上,原来艳红的粉颊,变成了一片苍白。
张神医瞧了瞧翠莲的伤势缓步退了出来。
水盈盈紧随而出,低声问道:“神医瞧她的伤势如何?”
张神医道:“伤得很重,虽然不致伤命,但也得一段时间休养,老朽留下一瓶灵丹,一个药方,每日服用三粒灵丹,三日之后服完了丹丸,再依方服用三服水药,大概就差不多了。”
水盈盈道:“神医妙手回春,妾身信得过你。”
张神医道:“二姑娘但请放心,她的伤势虽重,但老朽自信调制的疗伤灵丹,远可以医好她的伤势。”说完,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羊脂玉瓶,放在桌上,接道:“请借文房四宝一用。”红杏应声人室,捧来文房四宝。
张神医提笔开了一个药方,恭谨地说道:“二姑娘还有何吩咐吗?”
水盈盈道:“有劳神医往返,吃杯水酒如何?”
张神医道:“不用了,老朽就此告别。”但闻水盈盈道:“神医留步。”
张神医闻声住步,回顾说道:“二姑娘还有何吩咐?”
水盈盈道:“还有一位受伤之人,有劳神医一并看过。”
张神医道:“那人现在何处?”
水盈盈道:“就在雨花台中……”目光转注到田文秀的身上,道:“请少堡主带神医去查看一下那赵堡主的伤势。”
田文秀起身一揖道:“劳驾神医。”
张神医道:“敢请少堡主引带老朽一行。”
两人先后出室,不过盏茶工夫,重又转回室中。
水盈盈道:“他的伤势如何?”
张神医道:“内腑受伤甚重,不宜再行拖延下去,此刻时尚未晚,老朽已为他留下三粒灵丹,服完之后,内伤当可痊愈,再作三日调息,不难完全康复。”
水盈盈道:“这位张神医,不但医道精深,而且,武功也十分高强,是以,才能在那深山大泽之中,采取甚多难见的奇药,炼制成治病、疗伤的灵丹。”
田文秀道:“这张神医可是住在这长安附近吗?”
水盈盈笑道:“不错,除张神医外,长安城中还隐居了两位叱咤江湖的高人。”
田文秀叹道:“在下生于此地,长于此地,竟是不知长安城中隐居着如此的武林高手。”
只听水盈盈道:“那张神医自从隐居于长安之后,不但完全摆脱了武林的是非;就是医病、疗伤的事,也是绝口不谈,他这次应我之请,为翠莲及赵堡主疗治伤势,公中虽然不愿,但却是没有法子的事。”
王子方突然一掌击在桌面之上,忘其所以地说道:“是啦!那张神医可是二十年前江湖上骑驴游四方,人称赛果老的张人春吗?”
水盈盈道:“正是张人春,江湖上是不是称他赛果老,那就不清楚了。”
王子方心中暗自责道:“当真是老湖涂,二十年前,这位水姑娘还未出世,自然不知昔年的事了。”
田文秀突然起身,抱拳一礼,道:“姑娘,在下有句不当之言,说将出来,还望姑娘不要见怪才好。”
水盈盈略一沉吟,道:“好!你说吧!”
田文秀道:“姑娘和我等,谈不上什么渊源,这等相助,必有原因?”
水盈盈微微一笑,道:“什么原因?”
田文秀讪油道:“这个在下如能想得明白,也不问姑娘了。”
语声微微一顿,接道:“在下斗胆猜测,其事必和总镖头有着很大的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