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句话,似是勾起了容夫人心中的回忆,仰起脸来,望着屋顶,长长吁一口气,道:“他伤害了我的兄嫂,我无力报仇,只有委身以侍,徐图报复之机。”
脸上泛出了股慷慨激昂的神情,缓缓说道:“我要利用你们中原武林高手先行残杀,然后,再分遣他们谋刺你们当朝重臣,挟天子以分诸侯,暴政虐民,造成民间乱象,再迎我狼主进兵中原。”
田文秀倒抽一口冷气,道:“想不到,你一个妇道人家,竟有这等大志!”
容夫人黯然说道:“但因我一念仁慈,不忍杀害容小方,种下后患,今日败局,是咎由自取了。”
仰起脸来,长长吁一口气,接道:“你们中原武林高手,几千条人命,都死于我安排的计划之下,我一人的死亡,自然是值得了,目下唯一使我不安的是,可惜我二十余年的苦心,竟然落得一场空幻,天不亡你们汉人,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。”
田文秀道:“还有一件事,在下想告诉夫人,肯不肯说出你经历之秘,那是你的事了,在下决不再多问。”
容夫人道:“什么事?”
田文秀道:“若夫人不肯说出内情,你不但在中原武林道上要落下千古罪名,而且你那番辽故国也不知你成败生死,他们可能会贸然进兵,那是自取亡国之祸了。”
容夫人沉吟了一阵,道:“我可以说出内情,但你们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才好。”
田文秀道:“什么事?”
容夫人道:“替我传一封信。”
田文秀道:“传给何人?”
容夫人道:“自然是敝国狼主的特使。”语声一顿,道:“若是这封信不能传到,他们可能三月内进兵中原。自然也可能猜想到我已经遇难,进兵中原之事作罢。”
田文秀道:“好!你如肯据实说出内情,在下答应办到此事。”
容夫人摇摇头,道:“你不成。”
田文秀:“为什么?”
容夫人道:“有两个原因,你绝难当此大任。”
田文秀道:“请教是什么原因?”
容夫人道:“第一,你无法活过三日,三日内毒发面亡。”
田文秀道:“我饮鸩止渴,再服用你那含有毒素的解药,也无法拖延时刻吗?”
容夫人道:“不成,我已对你们存有戒心,‘求生大会’完后,也就是你们死亡之期,防患未然,我已给你们服过药物,那药物很恶毒,三日内再也无法可救。”
田文秀道:“第二个原因,又是什么呢?”
容夫人道:“你生性狡诈,不可寄予信任。”
田文秀点点头道:“好吧!那如何才成?”
容夫人道:“我要少林寺慈云大师,当面承诺,才能信。”
田文秀道:“好!我去请少林大师来。”举步向外行去。
片刻之后,果然,请来了少林慈云大师。
田文秀目睹容夫人道:“现在,你可以说出来了。”
容夫人望着慈云大师道:“你们少林派,乃中原武林中大门派,你身为少林掌门人,自然是言而有信了?”
慈云大师道:“贫僧答应的事必将办到,除非贫僧和整个少林派都无能为力。”
容夫人道:“那很好,我有一封信,你给我送到长安。”
慈云大师早已得田文秀事先说明,当下应道:“好!送给何人?”
容夫人道:“长安东大街,有一家南通商行……”望了望水盈盈,道:“取下我头上玉权。”水盈盈依言取下容夫人头上玉权。
容夫人道:“把玉权交给慈云大师。”
水盈盈应了一声,把玉钡递给了慈云大师。慈云大师无可奈何地伸手接过玉权。
容夫人道:“衣袋有封书信,帮我取出来。”
水盈盈又遵照吩咐,伸手从容夫人衣袋取出了一封书信。
慈云大师道:“好!老袖这就派人动身。”
容夫人淡淡一笑道:“贱妾自会有以回报大师,大师但请放心。”
慈云大师道:“老袖为我武林同道求命。”
容夫人道:“我将尽我心力。”慈云大师接过密函转身而去。
田文秀突然一抱拳。道:“夫人,在下请求一事,还望夫人应允。”
容夫人道:“什么事?”
田文秀道:“望夫人保留在下身份之秘。”
容夫人道:“好!你叫容哥儿进来。”田文秀应了一声,快步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