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云大师道:“满腹经道,济世胸襟。”
邓玉龙道:“以后呢?”
慈云大师道:“以后老袖和他接掌了门户,两派仍然相往还。”
邓玉龙道:“几时停止了来往?”
慈云大师沉吟了良久,道:“十三四年前吧!武当派创立门户的纪念,老袖遣弟子送了一份贺仪,却遭拒收,此后,就未再往来。”
邓玉龙淡淡一笑,道:“那时之后,江湖上开始施变。”
慈云大师道:“这个老袖倒没有记忆,这番江湖大劫,冰冻三尺,自非一日之寒,但何时开始,老袖却无法指出。”
邓玉龙道:“大师身份崇高,少林门下众多,一般江湖小事,大师自然不晓。”
慈云大师道:“老袖喜研经文,对江湖上事一向少管。”
邓玉龙道:“这就是了,大师仔细瞧瞧,此刻的三阳道长和二十年前,可有不同之处?”
慈云大师双目盯注在三阳道长脸上瞧了一阵,道:“老袖瞧不出来。”
三阳道长道:“邓兄一生积恶无数,淫人妻女,这害人之法,果然精明到家了。
邓玉龙不理会三阳道长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大师请仔细想想,此事极为重要。”
慈云大师道:“老袖实是瞧不出来。”
邓玉龙一皱眉头,道:“大师和三阳道长盘桓了三日夜,对他必有深刻的印象,大师又不在江湖走动,认人不多,这印象必是极为鲜明。”
慈云大师沉吟良久,默然不语。
似是,他突然间想到什么,只是抓不到,摸不着,不知从何说起。
第五十四回毒役群侠失镖人
邓玉龙目睹慈云大师的神情,不禁眼睛一亮,道:“大师可是回忆到了什么?”
慈云大师讪汕他说道:“老袖说不出来。”
邓玉龙道:“是不是此刻的三阳道长,和你二十年前见到的三阳道长有些不同叶邓玉龙道:“大师和三阳道长论道之时,还有别人在场吗?”
慈云大师沉思一阵,道:“有段时间,有人在场,但大部分都是老袖一人。”
邓玉龙道:“在下相信两人论法之时,必有很多精辟之见,永记不亡。”
慈云大师道:“嗯!老袖还大部记得。”
邓玉龙道:“那很好,你问问三阳道长,他还能记得多少。”
三阳道长不待慈云大师开口,抢先说道:“事隔二十年,贫道已记不得了。”
慈云大师道:“有一件事,老袖相信道长一定记得。”
三阳道长沉吟了一阵,道:“你说说看,也许能启发贫道忆起往事。
慈云大师道:“老袖和道兄争论甚久的佛道法理。”
三阳道长略一沉吟,摇锰头道:“贫道抱歉,这些事,都已经记不得了。”
邓玉龙哈哈一笑,道:“我知道道长记不得了。”
慈云大师道:“为什么?”
邓玉龙道:“他如说记得,大师提起往事,他答非所问,岂不露出马脚了吗?”
三阳道长冷冷说道:“邓大侠很会联想,贫道是不得不佩服你了,大贤大恶,那是智慧绝伦的人,果然是不错了。”
邓玉龙冷笑一声,道:“在下也佩服道长。”
三阳道长道:“为什么?”
邓玉龙道:“佩服你的沉着。”
三阳道长道:“贫道今日身受此辱,这笔帐都将记在邓玉龙的头上……”
邓玉龙神色一整,道:“阁下不用再自称道长了。”
三阳道长脸上闪过一抹奇光,道:“你说什么?”
邓玉龙道:“我说你根本不是三阳道长。”
三阳道长笑道:“为什么?一个人,也可以假装吗?而且一装几十年。”
邓玉龙道:“不过十余年。”
三阳道长道:“贫道不愿和你多作口舌之争了……”
邓玉龙道:“因你心虚……”重重咳了一声,道:“取下来。”
三阳道长道:“取什么?”
邓玉龙道:“人皮面具。”
三阳道长仰天打个哈哈,道:“这就有些奇怪,你认为贫道戴着人皮面具?”
邓玉龙道:“马脚越露越多,那三阳道长乃是很有修养之人,怎会如你这般仰脸作状,完全是一副江湖形色……”
三阳道长轻轻咳了一声,道:“邓大侠和贫道之间,也许有一人戴有面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