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天龙低声道:“难道他们的势力,已然伸入官府中了?”
黄蜂女长长吁一口气,道:“万年虎那老匹夫果然利害,官府中人竟也被他们收作眼线了。”
五人商量了半天,自觉计划的天衣无缝,擒得对方一两个人,逼问出那万年虎在开封的落足之处。
想不到,遇上的竟是开封府中捕快,眼睁睁地看着人家离去。
苗奇看着谭五走的踪影不见,突然哈哈一笑,道:“走!咱们去瞧瞧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。”
雷庆道:“他已经走的没了影儿,咱们如何能追得上他?”
苗奇道:“在我苗某人的手下,要想逃出手去,还得有点神通才行,你们跟着我走!”
黄蜂女微微一笑,道:“苗老怪追踪之能,天下无人及得。”
苗奇听得甚是开心,笑道:“咱们分成两批,我走在前面,诸位远远走在后面,看看他们是不是途中还有接应的人?”
也不待几人回答,放步向前行去。
群豪远远在身后。
雷庆道:“黄姑娘,苗兄可是在那人身上动了手脚?”
黄蜂女道:“苗老怪是玩长虫的,蛇和鼠都善于隐藏自己,他却有过人的追踪之能,至于他在人家身上动了什么手脚,他是一直不肯说出来。”
几人远远地盯着苗奇,穿了两条大街,三条小巷,到了一座高大的宅院门前停下。
这是条很僻静的巷子,紧闭着大门,不见人踪。
苗奇回手一招,几人行了过去。
黄蜂女道:“怎么?那姓谭的进了这座宅院?”
苗奇点点头,道:“我没有进过衙门,但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开封府。”
黄蜂女道:“我们进去瞧瞧。”
伸手一推,木门呀然而开,敢情大门竟然是虚掩着的。
大门内,是一个很广阔的大院子,两面垂柳花畦,一道红砖铺成的人行道,直通大厅。
杜天龙皱皱眉头,道:“咱们这样私闯民宅,岂不是变成强盗行径?”
苗奇道:“哪来那么多的顾忌,咱们是追人而来,而又不是偷东西,怕什么?”
他说得理直气壮,好象十分应该似的。
黄蜂女道:“苗老怪说的是,咱们只要能找出那姓谭的,就不算输理。”
苗奇当先而行,直向大厅走去。
一路上既无人喝止,也无人阻拦。
一行到大厅门前,仍未遇见一个人。
雷庆低声对杜天龙道:“兄弟,情形有些不对,这座大宅院,的确有些可疑。”
苗奇右手一挥,篷然一声,震开了厅门。
是一座宽敞的大厅,高吊四盏垂苏宫灯,十几张红漆太师椅上,铺着大红坐垫,正中间一张八仙桌上,摆了八个菜盘,摆了五张椅子,五副杯筷。
但却不见一个人。
苗奇望了八仙桌上的酒一眼,道:“这么巧摆了五副杯筷,难道是给咱们准备的?”
杜天龙神情凝重,望了那桌佳肴一眼,只见还冒着热气,分明是摆上不久。
酒是很好的陈年老酒,浓烈的酒香,阵阵扑鼻。
雷庆重重地咳了一声,道:“在下雷庆,求见宅中主人?”
一阵轻微步履声,内室缓步行出一个全身红裙红衫的中年丽人。
这中年丽人大约有三十四五岁的年纪,高挽着一个宫髻,气度很高贵,神情很镇静,凤目转动,打量了几人一眼,道:“诸位,找什么人?”
巨宅丽人,佳肴美酒,情势是那么诧异,这红衣丽人的镇静,更给人一种莫大的震粟。
蛇怪苗奇重重咳了一声,道:“我们找一个姓谭的。”
红衣丽人摇摇头,道:“这里不姓谭。”
苗奇道:“但那姓谭的走进了这座宅院。”
红衣丽人道:“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,这里没有姓谭的。”
苗奇道:“苗某人不会找错,夫人可敢让咱们搜查吗?”
红衣丽人冷笑一声,道:“要是查不出来呢?”
苗奇道:“夫人不相信,在下就给你瞧瞧。”
突然一挥右手,八条青色的小蛇飞了出来。
这些小蛇,都不过尺许长短,但却灵活得很,落到实地,立刻分向四面窜去。
红衣丽人一皱眉头,但并无惊怯之色,也未阻止苗奇,莲步姗姗,行到一处太师椅旁,坐了下来。
裙角飘动,露出来一双细小的莲足,穿红色的绣鞋。
这是一个充满着诱惑的成熟的女人,尤其走起路来的姿态,也许因为她一对莲足太小,腰肢儿扭动的很利害。
但她的出现带着一种神秘的意味,使人不敢生非分之想。